“闭嘴!”低吼因剧痛扭曲,带着铁血意志,“代价!老子自己选的!”
系统猩红界面燃烧:【结构完整性:67%...65%...63%...↓】【功能输出严重受限!预期效率<30%!】【高维注视信号:锁定强化!记录强化!】
“这边!有动静!蓝光!”粗嘎贪婪的吼声穿透雨幕混乱,从不远巷口炸响!“是隐龙?围住!别让他跑了!”杂乱的脚步、金属碰撞、火把噼啪声迅速逼近!
暴露!
“走!”牙缝挤出冰冷嘶哑命令!右手猛发力,铁钳般将瘫软的老杜从污秽地上拽起!动作粗暴!生存本能压倒一切!
后背狠狠撞开摇摇欲坠的破板车边缘!腐木碎裂刺耳!冰冷馊水味空气和外面血腥混乱瞬间灌入肺叶!追兵火光已从旁巷晃来,人影憧憧,兴奋呼喊污秽咒骂清晰可闻!
系统猩红地图上,代表安全路径的细若游丝蓝线在血海背景中,艰难延伸向贫民窟更深、如同巨兽肠道般曲折幽暗的深处!【路径:短暂安全(预测)】【风险:高(动态威胁)】【速度:最大!】
“这边!”嘶吼着,几乎是拖着老杜枯槁身体,一头扎进弥漫更浓烈腐败气息、污水没过脚踝的狭窄巷道!每一步都异常艰难,脚下冰冷粘腻,滑溜秽物让人几欲跌倒。老杜脚软如面条,全靠右臂死死箍住腋下,半拖半架亡命奔逃!每一次迈步都撕裂右肩箭伤,灼痛伴随新涌温热血流浸透半边身子。左臂濒临崩溃的胀痛与冰冷麻木,像无数冰锥在骨头缝里搅动!
身后,追兵呼喊火光如附骨之蛆!“站住!”“剁了他!抢那发光胳膊!”脚步噗嗤踩着污水,越来越近!
更近!脚步噗嗤作响,催命鼓点!
“妈的!”堵在前方垃圾堆、手持锈蚀柴刀的流民,借追兵火光看清我拖着人狂奔姿态,还有那条昏暗光线下流淌诡异蓝光的左臂轮廓,联想到“隐龙”血字碎骨传说,脸色瞬间惨白!“妈呀!煞星!快跑!”怪叫一声,连滚带爬逃入岔路!
威慑!也是灯塔!
系统提示冰冷刺骨:【能量残留标记追踪中...追兵锁定率↑↑↑↑↑】身后火光晃动更猛烈!
“想跑?留下!”暴喝!身材粗壮、脸带狰狞刀疤的汉子,暴徒头目,带几个挥舞棍棒短刀的手下,猛从窝棚拐角冲出,直扑而来!距离不足十步!狰狞面孔在跳动火光下如恶鬼,粗重呼吸带着酒臭贪婪,棍棒携恶风直砸头颅!
退无可退!
“老杜!蹲下!”猛嘶吼,同时将老杜狠狠推向污秽墙角!身体在剧痛麻木中强行拧转!右肩伤口崩裂剧痛眼前一黑!琉璃左臂转身发力瞬间,内部爆出令人牙酸密集断裂声!裂纹中蓝光如濒死焰火猛亮!
不能硬拼!结构会崩!
棍棒砸落刹那!猛矮身,身体几乎贴粘稠污水地面滑铲而出!泥水飞溅!极限闪避!利用狭窄巷道地形!同时,右手闪电般探入腰间破旧皮囊——冰冷坚硬劣质铜钱!
嗤!嗤!嗤!
三道微弱破空声撕裂潮湿空气!不射人!
啪!啪!啪!
三枚铜钱精准砸在刀疤汉脚下污水中唯一稳固石板边缘和前方污泥!泥水猛溅!
刀疤汉脚下瞬间一滑!“哎哟!”怪叫,身体猛失平衡,向前狠狠扑倒!棍棒脱手飞出!身后同伙被变故阻挡!
就是这一瞬!
如受伤猎豹从滑铲姿态弹起!右腿灌注全身仅存力量暴怒,狠狠低扫鞭腿,携撕裂风声,如铁棍般狠抽刀疤汉因摔倒完全暴露的软肋!
咔嚓!
清晰令人头皮发麻骨裂声炸响!
“呃啊!”刀疤汉撕心裂肺惨嚎,人如烂泥翻滚出去,撞后面冲上同伙身上,人仰马翻,痛呼咒骂响成一片!
不停留!不看一眼!
“走!”再次抓住墙角筛糠般颤抖的老杜,拖着他如同朽木,朝巷道深处窒息黑暗亡命狂奔!每一步踏冰冷污水,溅腥臭泥点!左臂剧痛麻木感如附骨之疽,每一次心跳伴随内部结构濒临极限呻吟!裂纹处蓝光颠簸中明灭不定,像风中残烛,每一次闪烁带来冰冷深入骨髓锐痛!
身后暴徒愤怒咆哮混乱追赶,火光在曲折巷道晃动拉长扭曲!肺叶如破旧风箱,每一次呼吸带血腥味灼痛。终于,前方出现倾倒巨大破水缸和半堵摇摇欲坠土墙形成的凹陷!散发比之前浓烈十倍馊水恶臭,如腐烂内脏!
“进去!”用尽最后力气将老杜塞入,自己也紧跟着撞入,用后背死死顶住冰冷湿滑、布满滑腻苔藓的破缸内壁!狭小空间瞬间被馊臭冰冷绝望填满。外面追兵火光叫骂在附近巷道晃动搜索,暂时未靠近这致命臭味角落。
暂时安全?
剧烈喘息!每一次吸气如同吞咽滚烫刀片。冷汗浸透全身,与馊水味混合成作呕气息。右肩伤口火辣辣疼,温热血不断渗出。最要命是琉璃左臂!
麻木感吞噬整个上臂!手肘以下完全失去知觉!臂骨深处“滋滋”声密集如同千万毒蜂嗡鸣!新裂开沟壑深可见“骨”——琉璃质臂骨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!裂纹深处,粘稠暗蓝光芒如地狱熔岩,在狰狞缝隙里奔腾流淌明灭搏动!每一次明灭带来冰冷彻骨深入骨髓剧痛!视觉上,整条手臂如同被暴力摔碎又勉强拼凑的琉璃器皿,布满蛛网般裂痕,内部流淌不祥蓝光,散发非人濒临彻底崩解诡异美感。视网膜边缘,猩红系统警告疯狂闪烁:
【结构完整性:58%…56%…↓】【崩溃风险:极高!】
老杜瘫软冰冷污秽地上,背靠土墙,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吸气带破风箱“嗬嗬”声。巨大恐惧、后怕,无边无际几乎将灵魂碾碎的愧疚,如同三座冰山,彻底压垮枯槁躯壳。
“祸根…祸根啊——!”猛抬头,涕泪横流,污泥泪水在沟壑纵横脸上糊成一团,狼狈如泥塑鬼。枯瘦手指颤抖,带着无尽怨毒指向自己,又指向我流淌不祥蓝光琉璃左臂,声音嘶哑破碎,充满彻底自我厌弃毁灭冲动:“是我!我这无用的诗!我这累赘身子!才让你…受此非人之痛!这手…是因我而毁的啊!”
自毁毒蛇缠绕理智。他猛用额头撞向身后冰冷坚硬土墙!
“咚!”闷响在狭小空间回荡。
“让我死吧!死了干净!别再拖累!别再…让你这血肉之躯…为我这腐儒…受炼狱之苦!”绝望哭嚎如受伤野兽哀鸣,带着心碎崩溃感。额头瞬间青紫,渗出血丝混污泥泪水蜿蜒。
强忍左臂撕裂灵魂剧痛身体极度疲惫,猛俯身,用唯一还能发力右手,五指如钢钩死死扣住老杜瘦骨嶙峋肩膀!力量之大,骨头发呻吟!眼神如万年不化寒冰,燃烧炽烈火焰,死死钉进涣散死灰瞳孔深处!声音低沉如滚过天际闷雷,每个字如淬火铁块,裹挟血腥硝烟,狠狠砸在心上:
“闭嘴!杜甫!”
“看看这手!”猛将那条流淌地狱熔岩蓝光、狰狞可怖琉璃左臂举到他眼前,几乎贴上惊恐扭曲脸庞!裂纹中搏动幽光将他脸上绝望沟壑映照如深渊!“它是代价!但不是为你!”声音陡拔高,穿透灵魂残酷力量在馊臭空间炸开:“是为这乱世不公付的账!是为巷子里被畜生欺辱的无辜妇人流的血买的单!是老子自己选的道!!”
“你的诗?”扯动嘴角,露冰冷如刀锋残酷笑意,“没错!是祸根!但也是火种!它烧穿朱门虚伪,照见吃人世道骨头!它让你痛苦恐惧想死?那就对了!因这世道,本不该有诗人活得痛快!”
“想死?容易!”松开肩膀,右手猛指破缸外弥漫血腥混乱冰冷高维注视黑暗,“一头撞死这污水里!那老子这胳膊,这身伤,这闯过的刀山火海,都他妈成笑话!那巷子里妇人,眼泪白流!那些畜生,白挨老子铜钱!”
声音陡收束,如重锤落地,斩钉截铁,带不容置疑铁血意志:
“听着!老子这身骨头,还没散架!你杜甫这支笔,就不准断!活着!睁大眼睛!用你的破笔,把这炼狱给老子记下来!记它个清清楚楚!明明白白!这才对得起老子这快废掉的手!对得起这乱世里,每一个不该流的血!!”
老杜被我一番话震僵当场,崩溃哭嚎变成压抑断断续续呜咽,在喉咙滚动。但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绝望死灰里,似乎被强行钉入一小簇微弱却顽强火苗——那是被碾碎又强行捏合的愧疚、如山崩轰然压下责任、被逼悬崖尽头后近乎偏执带血腥味使命感。他不再撞墙,只是蜷缩,身体依旧无法控制颤抖,但那双浑浊眼睛,仿佛燃烧最后一点生命,死死地、一眨不眨盯着狰狞琉璃臂,要将模样连同话语中每个字刻进灵魂最深处。
追兵火光在远处巷道徒劳晃动搜索,被浓烈馊水恶臭隔绝。冰冷雨丝依旧从破缸缺口滴落,砸泥泞地上,发出单调绝望声响。污浊粘稠空气每一次吸入,如同吞咽浸透绝望毒液。
系统状态窒息。琉璃左臂裂纹深处蓝光在昏暗角落幽幽闪烁,如地狱熔炉取出、布满裂痕、随时炸开邪异宝石。结构完整性数字定格刺目「50%」,猩红警告如永不熄灭烙印。怀中诗魂石,冰冷依旧,但死寂深处,隐隐有极其微弱搏动般温热透出,与杜甫眼中那簇被强行点燃、寒风中摇曳欲熄火苗,形成微妙危险同步共振。
背靠冰冷湿滑、布满滑腻苔藓破缸内壁,剧烈喘息。右肩伤口每一次心跳带来新撕裂灼痛,左臂冰冷剧痛沉重麻木感如悬顶利剑,时刻提醒脆弱临界点。看着老杜眼中被强行点燃如风中残烛火苗,感受系统无时无刻冰冷诅咒和如附骨之蛆高维注视,还有外面追兵徘徊不去阴影……
前路,是比污秽贫民窟更深、更暗、更血腥烽火之路。生存缝隙正在崩塌,血色长河滔天巨浪已卷至脚边。
“隐龙……”低头,看自己流淌不祥蓝光、布满蛛网裂痕左臂,嘴角扯出冰冷疲惫却带一丝疯狂执拗弧度,如淬火后扭曲刀锋。“这身骨头,就陪你在这炼狱里,再走一程!看是你的笔硬——”
顿了顿,目光扫过老杜枯槁却燃火苗脸,扫过破缸外无边黑暗与猩红地图。
“——还是老子的命硬!”
长河浪涛已在身后咆哮翻涌,卷着我们,身不由己冲向“安史之乱”滔天血海。抉择代价,已用骨头和血,深深镌刻这副残躯之上。而下一场更猛烈风暴,裹挟历史铁蹄与高维冰冷目光,已在黑暗中酝酿成型,它的利爪,正悄然探向这馊水弥漫绝望角落。
(第34章:长河泛红图 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