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疏没有立刻回答，他靠在沙发里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，目光落在窗外湛蓝的天空上，显得有些悠远。
苏雅和秦雨柔屏息等待着，有些紧张。她们知道老祖宗怕麻烦，更不喜欢被束缚，这个协会虽然她们是发起人，但内心深处，她们希望得到老祖宗的认可，哪怕只是一个眼神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云疏才缓缓转过头，目光在苏雅和秦雨柔脸上扫过，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慵懒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。
“想法不错。”他淡淡开口，声音平缓，“力量用来破坏很容易，用来守护和滋养，才算有点意思。”他顿了顿，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“你们自己折腾就行，别来烦我。需要镇场子的时候……让林战那小子去，他嗓门大。”
虽然没有明确的赞许，但这几句话，无疑给了苏雅和秦雨柔最大的定心丸和行动自由。她们要的，本就不是老祖宗亲自出面，而是他理念上的默许和支持。
“谢谢老祖宗！”苏雅眼睛亮晶晶的，几乎要跳起来。
秦雨柔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：“我们明白，不会事事来叨扰您的。”
云疏挥了挥手，像是赶走两只吵闹的小蜜蜂：“行了，没别的事就走吧，我困了。”
苏雅和秦雨柔相视一笑，恭敬地起身告辞。走到门口时，苏雅忍不住又回头，兴奋地说：“老祖宗，我们打算先从临渊市做起，第一个活动就定在城西的湿地公园，带参与者做一次简单的‘自然感知’体验！”
“嗯。”云疏已经闭上了眼睛，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门被轻轻带上。
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。阳光依旧暖暖地照着，云疏躺在沙发里，似乎已经睡着。但若仔细看，会发现他那闭合的眼睫下，嘴角正微微向上牵起一个极淡、却真实存在的弧度。
他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允许了一颗种子的落下。而他知道，有些种子，只要给了土壤和阳光，自己就能生根、发芽，最终长成一片意想不到的森林。这感觉，比独自掌控一切，似乎……更有趣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