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火脉石窟内,地心火已稳定燃烧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暖而明亮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云疏和被他点名“稍微费点事”的墨尘身上。
墨尘在妹妹墨玉的搀扶下,走到石窟中央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上。他脸色苍白,眼神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。
“先生,需要准备什么?无论多痛苦,我都能忍!”墨尘的声音因虚弱而有些沙哑,但语气坚定。
云疏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,只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小布包,摊开后,里面是长短不一、细如牛毛的银针,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。这并非凡物,而是他以自身灵力简单淬炼过的,勉强可用。
“躺下。”云疏言简意赅。
墨尘依言平躺在地。墨炎、墨玉以及几位长老都紧张地围在稍远处,大气不敢出。
云疏蹲下身,手指拂过银针,动作看似随意地拈起几根。他甚至没有刻意去寻找穴位,手腕微动,几道银光便已精准地刺入墨尘胸前和腹部的几处大穴!
“呃!”墨尘身体猛地一颤,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那银针入体的瞬间,他只觉得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——一股灼热如岩浆,一股冰寒如玄冰——仿佛被瞬间引爆,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起来!比平日里病发时还要剧烈数倍!他死死咬住牙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才没有痛呼出声。
墨玉看得心疼不已,忍不住别过头去。
云疏神色不变,指尖在几根银针尾部或轻或重地弹动,动作行云流水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。随着他的动作,一丝精纯至极、仿佛蕴含着生命本源的灵力,顺着银针悄然渡入墨尘体内。
这股灵力看似微弱,却如同最高明的调停者,巧妙地引导着那狂暴冲突的火毒与寒气。它并非强行压制或驱散,而是如同编织一般,将两股极端对立的能量丝丝缕缕地梳理、缠绕,迫使它们放弃对抗,转而形成一种微妙的、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的平衡状态。
这个过程极其精细,也极其痛苦。墨尘只觉得体内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刀火针在穿梭、在融合,剧痛与奇痒交织,让他浑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,衣衫很快就被冷汗和从毛孔中逼出的些许污浊气息浸透。他双眼紧闭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沫,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。
墨炎看得拳头紧握,手心全是汗,既心疼儿子,又对云疏那神乎其技的手段感到无比震撼。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举重若轻地调和如此狂暴的异种能量!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