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上马宝国这样的死脑筋,陆寒还能说什么?
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,压下心头的不适,开口问:“马叔,你以前喝这茶,嘴里有没有起过泡?”
马宝国愣了愣,这问题问得实在有些没头没脑。
但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:起过,好几回呢。
你突然问这个干啥?跟你呕吐有啥关系?
陆寒没有理会他的疑惑,继续追问道:“那是不是嘴里或舌头上会长出一些小小的黄色水泡,周围发红肿胀,平时会感到灼烧或者刺痛,尤其吃饭的时候疼得更厉害?而且嘴里还总是有一股奇怪的金属味?”
马宝国一听,顿时瞪大了眼睛,连连点头,脸上满是惊讶:“对对对,就是这些症状!你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难道你嘴里也长过?”
陆寒重重叹了口气,只觉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,马宝国的无知远超他想象。
片刻后,他才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马叔,您这嘴里长的可不是普通水泡,而是真菌感染引起的口腔念珠菌病,通俗点讲就是‘鹅口疮’。
说的再直白点,就是您嘴里得了‘脚气’。”
马保国闻言,看了看桌上的茶饼,瞬间觉得不香了,不过还是不死心的看向陆寒:“小陆啊!
你确定那什么鹅口疮是脚气真菌感染的?”
“马叔,我骗您图个啥?要是不信,您就接着喝,多喝点。
等哪天呼吸道也感染了,遭罪的时候,自然就长记性了。”陆寒耐着性子解释,语气里满是无奈。
马宝国作为医院院长,对真菌感染多少也有些了解,听完陆寒的话,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。
他叹了口气,伸手拿起办公桌上剩下的半块茶饼,脸上满是心疼,可还是狠了狠心,将茶饼丢进了垃圾桶。
陆寒瞧着马宝国那满脸不舍与心疼的模样,赶忙安慰道:“马叔,您就别舍不得了。
等我过完元旦回来,给您带一罐上等的碧螺春,那才是正经的好茶呢。”
“听说在古代皇宫里,碧螺春都是由美女用舌头一片一片轻轻卷出来的,可比您那汗脚搓出来的茶饼金贵多了。”
“好了,别再说了。”
见陆寒又提起茶饼,马宝国连忙抬手打断,“小陆,这事以后就别再提了,好不好?算马叔求你了。”
“马叔!
您放心,我这人就是嘴严,您嘴里得‘脚气’的事儿,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。”
陆寒一脸郑重,语气诚恳地向马宝国保证道。
马宝国自然听出陆寒是在打趣自己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理会。
可刚安静了片刻,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下意识地弯下腰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腕。
然而,那里空空如也,什么也没摸到,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。
马宝国心头一紧,慌忙伸出两只手,麻利地把裤腿往上挽了挽,又拽着袜口使劲拉开,脑袋凑低了往袜子里瞅来瞅去,神色透着几分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