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快步走到马宝国办公桌前,双手稳稳地撑在桌面上,身体微微向前倾,似笑非笑地看向马宝国:“马叔,您要是再拿我开玩笑,可别怪我不客气了,我可是知道您偷偷把私房钱藏在袜子里呢,信不信一会我去告诉婶子。”
马宝国闻言,眼皮猛地一跳,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脚边瞥了瞥,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他心中暗自诧异:这钱可是自己早上偷偷塞进袜子里的,这事除了自己,应该没人知道啊,陆寒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?
心思转得飞快,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,多了几分郑重,抬眼直直看向陆寒,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:“你小子老实告诉我,你是咋知道我袜子里有钱的?”
陆寒缓缓抬起手,冲着马宝国比划了一个搓钱的动作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:“马叔啊,您要是真想知道,那就得有点诚意,把你藏的私房钱分我一半,我就告诉你。”
“不可能!”马宝国想都没想,就直接拒绝了。
紧接着,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认真,赶忙开口解释:“小陆,这钱可不是我的私房钱,是我在家偷拿的。”
陆寒闻言,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,多了几分真切,看着马宝国的眼神满是不解:“马叔,您这是遇上啥难处了?
咋还能偷偷拿家里的钱?真要是手头紧,您直接跟我说就是,犯不着偷拿自家的钱啊。”
马宝国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,神色有些复杂:“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,不是我遇着难处了,是旁人遭了难,我想着搭把手帮衬一把。
我知道你小子手头也不宽裕,一月工资,既要顾着你小姨一家子的生计,还得替丫丫、李燕母女交住院费,暗地里给他们买奶粉补身子,这些事儿我都看在眼里,我哪好再跟你张口。
哎,算了,先不提这糟心事了,说正事吧,你小子来找我,是不是有啥事?”
见马宝国不愿多提,陆寒识趣地没再追问。
他站直身子,直接说明来意:“马叔,我今天找了几个工匠师傅,打算把医院后面的空地拾掇一下,铺个地面,再把健身器材安装上。
这会儿他们要去砖厂拉砖,有医院的证明能省不少事,所以我想请您帮忙开个证明。”
“健身器?”马宝国先是微微一怔,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,随即笑了起来:“你小子还真打算把医院后面改造成健身场啊?
这可得花不少钱吧?我之前还以为你就是随便说说,闹着玩呢。”
陆寒无奈地耸了耸肩:“马叔,您这话说的,器材都实实在在堆在后院了,这哪能是随口一说的事儿?
您快别磨蹭了,人家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呢,赶紧把证明给写了吧。”
马宝国瞧着陆寒不像开玩笑,便不再多言,伸手拿起桌上的笔,又抽过一张稿纸,刚要下笔的手顿了顿:“这证明要怎么写?就写他们是来给医院搞工程的?”
“对对,就写清楚是帮医院铺设场地、安装健身器材,证明他们是给咱医院干活的就行。”陆寒连忙应道。
马宝国点点头,拿起钢笔,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,没一会儿就写好了一份证明,仔细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,从抽屉里取出医院的公章,在落款处稳稳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