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娜说着,就要去抢陆寒手里的绳子,要亲自绑李富贵。陆寒赶紧拦住她,劝道:“行了,今天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?但咱们得把话撂在这:以后再敢犯,别说浸猪笼,我直接把他俩拖去山里喂狼!”
赵娜这才消了气,狠狠瞪了李富贵一眼,没再坚持。俩人走到月儿身边,陆寒蹲下身,轻轻撩起她后背的衣服——几道红肿的鞭痕纵横交错,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,渗出血来,看着触目惊心。
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玻璃瓶——里面装的是灵泉水,有消炎止痛去疤效果。他把瓶子递给赵娜,轻声道:“这是药水,你带月儿去屋里,找棉签给她擦擦伤口——别让伤口发炎了,不然得遭罪。”
赵娜接过瓶子,拉着月儿往屋里走——路过堂屋时,看见躲在门后的李伟,她气不打一处来,伸手把他提了出来,丢在院子里的地上:“你爸妈打你姐,你还好意思躲着哭?看我不收拾你!”
李伟被吓得“哇”一声哭了出来,却不敢挪地方。
李守业走到陆寒身边,压低声音道:“行了小寒,差不多得了——再吓下去,这俩人真要疯了。”
陆寒笑了笑,声音也放低:“李叔,不这么狠狠吓唬一顿,他们记不住——这次要是轻饶了,下次该打还是打,月儿遭的罪更多。刚才您配合我演戏,也辛苦了。”
李守业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陆寒刚才是故意说重话吓唬人—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没再多说,心里却也认可陆寒的做法。
没一会儿,赵娜从屋里走了出来,手里的小玻璃瓶空了大半。她走到李富贵身边,啐了一口,骂道:“你们俩真是畜生都不如!月儿饿的皮包骨,你们还往死里打!以后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,我饶不了你们!”
陆寒也走到李富贵面前,蹲下身,凑在他耳边,声音冷得像冰:“我刚才说的话,你记好了——以后要是再敢饿着月儿,或者动她一根手指头,我不找公安,直接把你俩拖去后山喂狼。你信不信,我说到做到。”
李富贵吓得浑身发抖,赶紧点头:“信!我信!再也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
陆寒拍了拍他的肩膀,站起身,转向月儿——小姑娘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,后背的衣服重新穿好,脸色比刚才好看了点。他对着月儿道:“以后不管谁打你、不给你饭吃,你不用忍,直接来找我——记住了吗?”
月儿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,用力点了点头:“记住了,陆寒哥哥。”
陆寒看着她瘦弱的样子,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妹妹——要是自己的妹妹受这种委屈,他肯定比现在更狠。他拉着月儿,对赵娜道:“走,去对面大队部坐坐,别在这儿待着了。”
俩人带着月儿走进对面的大队部,陆寒让月儿坐在长椅上,从背包里掏出四颗苹果——这是他之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,一直放在包里。他给了赵娜一颗,又递给月儿两颗,笑着道:“快吃吧,甜得很——吃完再回家。”
月儿接过苹果,攥在手里,看了看陆寒,又看了看赵娜,终于忍不住,咬了一口——甜滋滋的苹果汁在嘴里散开,她的眼泪却“唰”地流了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往下淌。她不敢哭出声,只能用力咬着苹果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陆寒把剩下的一颗苹果放在李守业的办公桌上。做完这一切,他走到大队部院子里,抬头一看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,村里开始飘起晚饭的香味。
赵娜也走了出来,看着他出神的样子,问道:“想啥呢?一脸愁眉苦脸的。”
陆寒回头看了她一眼,笑着摇了摇头,故作深沉道:“我在想,我这悲天悯人的性格——对世间苦难的同情,对他人疾苦的关怀,还有对这世道艰难的感慨。你说,我生来一颗菩萨心肠,却总要面对这些糟心的事,是不是太为难我了?”
赵娜翻了个白眼,吐槽道:“少在这装模作样的,你到底想说啥?直接说!”
陆寒忍不住笑了,摊了摊手:“没别的——就是觉得,我还是心太软了。
就在这时,月儿走了出来,走到俩人面前,小声道:“谢谢陆寒哥哥,谢谢赵娜姐姐。”
陆寒揉了揉她的头发,语气温和:“不用谢——记住,以后再有人欺负你,别忍着,要学会反抗。打不过就来找我,我帮你一起打。”
月儿用力点头,眼里闪着光:“嗯!我记住了!”
“那快回家吧,你爸妈应该不敢再打你了。”陆寒道。月儿点点头,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。
陆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才转头对赵娜道:“我也回家了——你也早点回知青点,别太晚了。”
赵娜点头:“行,你去吧,我这就回。”
俩人走出大队部,在路口分道扬镳——陆寒往家走,赵娜往知青点的方向去。
回到家时,老妈赵秀兰正在厨房里忙活,锅里飘出玉米粥的香味。陆寒没去厨房,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——糖糖正趴在被窝上,听见动静,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又耷拉下脑袋;只是豆豆还没回来,不知道还在盯着那几个陌生人没。
而此刻,巷子拐角的房顶上,豆豆正蹲在瓦片上,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条废弃小巷——巷子里,四个穿着粗布黑褂的青年人正蹲在地上,低声说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