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愣了一下,疑惑地看向陈淼:“你哥这是干啥去?”
陈淼抿着嘴笑了笑,声音轻软:“应该是去拿自行车上的布包——早上出门时,他就说要给你带点东西。”
话刚说完,陈刚就拎着个鼓囊囊的蓝布包走进来,布包边角都磨出了毛,一看就是经常用的。他走到桌前,把布包往桌上一放,拉开拉链,伸手往里掏东西:“陆兄弟,也没啥好东西,你别嫌弃——这盒茶叶是虎爷送我的,说是好货,给陆叔泡水喝;这几包糕点,给婶子和几个妹妹尝尝;还有这水果糖,孩子都爱吃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把东西摆了一桌—一盒包装精致的龙井,四包印着“福”字的糕点,还有两袋用透明纸包着的水果糖。最后,他伸手从布包最底下,掏出两瓶用红纸裹着的茅台,还有一条没拆封的牡丹烟,往桌上一放,声音带着点憨笑:“这酒和烟,你留着自己喝,或者招待客人用。”
陆寒看着桌上的东西,眼睛都直了——这哪是“没啥好东西”?一盒龙井在这会儿就得几块钱,两瓶茅台更是稀罕物,寻常人家过年都舍不得买,一条牡丹烟也得大几块钱。他哭笑不得地说:“你这是搬家呢?带这么多东西来——这些玩意儿都不便宜,你咋买这么多?”
“陆兄弟你放心,陈刚拍了拍胸脯,语气实在,“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,想买点这些东西不难。你别拒绝,这都是我和我妹妹的心意——要是你不收,我这心里更过意不去。”
陆寒见他话说到这份上,也不再扭捏,笑着点头:“行,那我就收下了——谢了啊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,“你们俩坐会儿,我去给你们做点饭,中午就在这儿吃。”
“别别别!”陈刚赶紧伸手拦住他,陈淼也跟着站起来,兄妹俩一起摆手,“陆兄弟你别跟我们客气——我们过来的时候,在镇上国营饭店吃过了,饱着呢。再说,我那边还有活儿,得赶紧回去,晚了该误事了。”
陆寒见他们确实急着走,也不再挽留:“那行,把茶喝完再走,也不急这一会儿。”说完,他转身又走进小屋——从空间超市里拿了一盒橘子罐头、五斤红苹果,还有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;把橘子罐头打开,往里面兑了一点灵泉水,再把盖子盖紧,他找了个粗布袋子,把这些东西一股脑装进去,拎着袋子走出屋,递到陈刚手里:“也没啥好东西给你们带,这罐头和苹果让陈淼拿着吃,
陈刚也不推辞,伸手接过袋子,脸上笑着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——陆兄弟,我们俩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路不好走,骑车慢点走。”陆寒送他们到院门口,看着陈刚把布包和袋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,陈淼坐在后座,双手紧紧攥着车座边缘。直到两人骑上自行车,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,他才转身回了院子。
刚进院子,就看见三个妹妹挤在矮桌旁,一个个杵着下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水果糖,连糖糖蹭她们的裤腿都没反应——知夏的口水都快流到嘴角,知宁伸出手摸着糖果的包装,知语更直接,小声念叨:“糖……想吃糖……”
陆寒被她们逗笑了,走过去敲了敲桌子:“你们几个馋丫头,天天吃大白兔奶糖,还馋这水果糖?”
说了半天,没一个丫头应声,都还保持着“盯糖”的姿势,眼睛都不挪一下。陆寒无奈地摇摇头,拆开一袋水果糖,给每个丫头递了一块:“拿着吃吧,—慢点儿吃,别噎着。”
三个丫头立刻接过来,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,把糖塞进嘴里,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。
陆父陆母也从堂屋走出来,一眼就看见桌上的茅台、茶叶和糕点,陆母赶紧走过去,拿起那盒龙井翻来覆去地看,又摸了摸那两瓶茅台,转头对着陆寒小声问:“你这朋友是干啥的?出手这么阔绰——这酒和茶,在县城都不好买吧?得有票呢!”
“就是个跑运输的,为人实在。上次他妹妹生病,我帮着送了趟医院,垫了点医药费,这不专程来感谢的。”陆寒轻描淡写地解释,没说太多细节。
陆父陆老实没说话,就站在桌边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瓶茅台和茶叶,手都有点痒——他这辈子就好口酒,平时也就喝两毛五一斤的散酒,这茅台只在镇上供销社见过,想都不敢想。
陆寒看着老爸那副“眼馋又不敢动”的样子,笑着道:“爸,别瞅了,这酒和茶你拿进去吧,留着自己喝——别等会儿我反悔了。”
陆老实眼睛瞬间亮了,也不客套,伸手抱起两瓶茅台,又抓过那盒茶叶,脚步飞快地往堂屋走,那架势,生怕陆寒下一秒就把东西要回去似的。
陆寒又把桌上的糕点和另一袋水果糖递给老妈:“这些您收着,平时给妹妹们当零食,或者招待客人。”说完,他看向桌上还剩的一条牡丹烟——刚要伸手拿,就见豆豆从屋里跳出来,蹲在桌旁,小爪子挠了挠烟盒。
陆寒笑着指了指烟盒,对着豆豆道:“豆豆,把烟给咱放屋里去。”
豆豆听懂了,两只小爪子抱住烟盒,踮着脚尖往陆寒的小屋跳——烟盒比它的身子还宽,抱得歪歪扭扭,走两步就晃一下,那憨态可掬的样子,别提多可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