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我会武功我任性
豆豆的鼻子紧贴着湿润的泥土,鼻翼微微翕动,一缕缕草木与腐叶的气息在它灵敏的嗅觉中交织过滤。忽然,它耳朵一竖,鼻尖轻轻抽动两下,猛地抬起头,漆黑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警觉。它转头望向陆寒,喉咙里滚出两声低沉的“呜呜”,声音短促而压抑,像是在传递某种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暗语。
陆寒立刻会意,脚步无声地放缓,鞋底踩在枯叶上几乎不发出半点声响。他微微弯腰,右手轻按腰间,像一头潜行的猎豹,随着豆豆悄然向林子深处移动。每一步都经过计算,避开横斜的枝桠和松动的石块。深入约莫五十米,风向悄然转变,一股浓重的腥臊味混着泥土翻动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紧接着,“哼哼”的闷响从前方传来,粗重的呼吸如风箱拉动,伴随着蹄子刨地的“嚓嚓”声,震得脚底微颤。
陆寒屏住呼吸,缓缓拨开眼前的灌木丛,枝叶在他指间轻轻分开——眼前豁然开朗。
一片林间空地上,十四头野猪正低头拱食,獠牙翻起腐叶,泥土四溅。大野猪的有300斤左右,肩高近半人,脊背隆起,黑鬃如钢针般根根倒竖,一对獠牙自嘴角斜向上翘,泛着冷硬的青灰色光泽。额前一道旧疤横贯,眼神浑浊却透着凶光,正是这群野猪的“猪王”。
“大舅还真没骗我……”陆寒嘴角微扬,眸光却冷如寒潭,低声喃喃,“这山里的野猪,还真是成群结队。”
他缓缓转头,目光落在肩头的两个小家伙身上。糖糖正蹲在左肩,雪白的绒毛在斑驳树影下泛着微光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安静而专注;豆豆伏在右肩,耳朵微微抖动,鼻尖还沾着一点泥点,却已蓄势待发。
“豆豆,”陆寒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只是气音,“你从左边绕到后方,盯住那头大的,别让它突围。”他顿了顿,视线转向糖糖,“糖糖,你从右边包抄,小猪动作快,别让它们散开逃了。明白吗?”
话音未落,糖糖已轻轻点头,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金芒,似是等待进攻的命令。豆豆则低低“嗷”了一声,前爪微微一缩,像在模拟扑击的动作,陆寒打了个手势。
下一瞬,两道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,自陆寒肩头跃下,落地时轻如落叶,旋即分作两道残影,悄无声息地没入左右密林。枝叶微晃,转眼便再无踪迹。
陆寒静立原地,耳听风声、猪声、心中默数。五秒……六秒……七秒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胸膛缓缓鼓起,又猛地吐出,仿佛将所有杂念尽数排出。双脚猛然发力,身形如炮弹般自灌木后暴起,落地时稳如磐石,恰好挡在野猪群正前方。
“吼——!”
十四头野猪骤然抬头,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出血丝。那头猪王更是仰天怒吼,黑鬃炸起如刺猬,前蹄狠狠踏地,枯叶与碎石飞溅,随即带着整个猪群如黑云压城般冲杀而来!蹄声如鼓,獠牙如刀,腥风扑面,杀气冲天。
陆寒却纹丝不动,眼神清明如镜。
就在猪群冲至十步之距,他右脚猛然前踏,脚尖点地,身形下沉,双肩一沉,腰胯如弓般拧转——八极拳“开门问路”起手式,赫然摆出!
“呼!”
右拳如鞭,自腰间炸出,破空之声刺耳,直取猪王鼻梁——那是野猪最脆弱之处,一击即溃。
“砰!”
拳肉相撞,闷响如雷!
猪王庞大的身躯竟如遭重锤轰击,整个头颅猛然一偏,庞大的身体横飞而出,砸断两棵小臂粗的松树,“咔嚓”声中重重摔落,四肢抽搐,口中溢出白沫,一时竟无法起身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右侧密林中一道白影疾射而出——糖糖自阴影中跃出,四爪落地无声,脊背高高弓起,浑身白毛如针般根根炸立,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“呜嗷—”,那声音并不响亮,却仿佛带着某种古老而威严的韵律,竟如实质般在空气中震荡开来。
冲在最前的三头野猪猛然顿步,前蹄刨地,眼中竟露出一丝本能的恐惧,獠牙虽仍外露,却已不敢再进。
与此同时,左侧灌木丛中“哗啦”一声,豆豆如闪电般窜出,前爪重重踏地,发出短促而尖锐的“嗷嗷”低吼。那声音中竟似蕴含某种震慑魂魄的力量,两头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威慑吓得猛然倒退,慌乱中撞上后方同伴,整个猪群阵型瞬间大乱,冲势为之一滞。
陆寒眼中寒光一闪,身形如鬼魅般切入猪群中央。
谭腿——起!”
左腿横扫如刀,精准无比地踢中一头野猪后腿关节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骨裂声清晰可闻!那野猪惨叫一声,前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地,再也爬不起来。
右腿紧随而至,如鞭炮连响,一记直踹狠狠轰在另一头野猪腹部软肉上。野猪“嗷”地一声翻滚倒地,口吐白沫,四肢抽搐,再无战力。
两头野猪自后方悄然逼近,獠牙直指陆寒后心。风声入耳,陆寒瞳孔微缩,正要转身——
“嗤!”
糖糖如白电般腾空而起,后腿蹬地,前爪如钩,狠狠在一头野猪眼眶上一挠!
“嗷——!”
野猪惨嚎,鲜血混着泪水喷涌而出,一只眼睛当场失明,剧痛之下疯狂乱撞,竟将同伴撞得东倒西歪。
另一头野猪刚要扑上,豆豆已如影随形般咬住其耳根,小小身躯爆发出惊人力量,硬生生将那野猪拽得偏离方向——
“轰!”
陆寒早已蓄势待发,回身一记“铁山靠”,肩背如铁锤般狠狠撞在野猪侧肋。
“砰!”
野猪如破麻袋般横飞而出,重重撞在树干上,发出一声闷哼,当场晕死过去,软软滑落。
“吼——!”
最后三头野猪彻底红了眼,獠牙交错,不顾一切地冲杀而来,腥风扑面,杀意滔天。
陆寒不退反进,眼神冷冽如刀。
左拳如盾,精准格开最前一头野猪的獠牙,右拳猛然收回,蓄力于腰,再如雷霆般轰出——
“轰!”
正中咽喉!
那野猪眼珠暴突,喉骨尽碎,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呃”,身体僵直,直挺挺倒地,再无动静。
同时,陆寒脚尖轻巧一挑,地上一根断枝应声而起,被他抄在手中,手腕一抖,断枝如离弦之箭,“嗖”地一声射入另一头野猪脑门!
“噗!”
血花飞溅,野猪连哼都未哼一声,轰然倒地。
最后一头野猪被糖糖与豆豆死死缠住——糖糖如灵猫般跃上其背,四爪如钩,死死扣住皮毛,尾巴高高翘起,口中发出低沉的威慑之音;豆豆则咬住其后腿不放,小小身躯竟将野猪拖得踉跄难行。
陆寒几步逼近,眼神冷峻,右拳高高扬起,肌肉贲张,筋骨齐鸣——
“轰!”
一拳砸在野猪头颅!
“咚”如击鼓,野猪闷哼一声,双眼翻白,轰然倒地,四肢抽搐两下,再不动弹。
不过两分钟。
十四头野猪,尽数倒地。
血泊蔓延,腥气弥漫,有的仍在抽搐,有的已气息全无。
陆寒缓缓收拳,站直身躯,胸口微微起伏,额角渗出细密汗珠。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,五倍体能的爆发力固然惊人,但连续出拳、踢腿、闪避、格挡,对神经与肌肉的负荷亦是巨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