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低着头,声音发颤:“那……那小子是个练家子,……我……我根本近不了身,一招就被踹飞了……他还让我带话给您……”
“什么话?”
“说……说让您洗干净脖子,等着他亲自登门。”
“啪!”
老头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,桌面竟被震出一道裂痕!他眼中寒光暴涨,冷笑道:“年龄不大,口气不小!他倒是不怕死!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吗?”
刀疤脸摇头:“不知道……
老头眯起眼,盯着刀疤脸还在渗血的裤腿,冷哼一声:“去医院看看吧,别真瘸了。”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。
刀疤脸没有多言,低声应了句“是”,便拖着伤腿,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老头独自坐在院中,月光洒在他枯瘦的脸上,映出一片阴鸷。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支干枯的老山参,正是今日陆寒所卖的那一支。他指尖轻抚参须,喃喃道:“小小山野少年,竟能有此等珍品……还身负绝技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——
晨光熹微,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窗纸,轻轻落在陆寒脸上。
他睫毛微动,缓缓睁开眼,眸中清明如初。窗外,公鸡打鸣,狗吠声起,新的一天悄然开始。
他坐起身,推开窗,清新的空气涌入屋内,带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。
厨房里,母亲赵秀兰已在灶台前忙碌,锅盖掀开,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香气扑鼻。陆老实坐在门墩上,默默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中,目光沉静。
“哥!哥!”三个妹妹早已醒来,像三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屋里。知夏抱着毛绒绒的豆豆,叽叽喳喳:“哥,今天有没有糖?”
陆寒笑着,从枕下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,一人分了一颗:“有,但不能多吃,吃多了牙疼。”
“知道啦!”三姐妹蹦跳着跑开,笑声洒满院子。
赵秀兰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和两个煮鸡蛋:“快吃,吃完还得去卫生室。”
陆寒接过,低头喝了一口粥,温热顺滑,暖了肠胃。
他剥开一个鸡蛋,蛋黄金黄,蛋白嫩滑,就着半块玉米饼,吃得干干净净。陆老实见他吃完,只轻轻点了点头,将烟锅在石上磕了磕,起身去喂鸡。
陆寒背上药匣,他走出院门,晨光洒在他身上,拉出一道挺拔的影子。他脚步沉稳,走向村卫生室的方向。
新的一天,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