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药膏和泡脚包就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上衣口袋里。
陆寒从口袋里掏出药,药膏是油纸裹着的,泡脚包是粗布缝的,还透着淡淡的艾草香。
陆寒把东西递过去,细细叮嘱:“婶,您这两天早上给大爷用热毛巾敷腿,敷透了再贴药膏;晚上烧锅开水,把泡脚包扔进去煮五分钟,水温降下来就泡,泡到后背出汗为止,千万别用凉水冲脚。”
张婶接过东西,凑鼻尖闻了闻,心里顿时踏实了,又赶紧从兜里掏出叠皱巴巴的毛票,一分、五分的票子叠得整齐,总共一块三,硬往陆寒兜里塞:“三儿,这钱你拿着!不能让你白忙活,药钱、工夫钱都在这儿了,别嫌少。”
陆寒连忙往外推:“婶,这钱我不能要!都是一个村的,帮点忙应该的,您留着给大爷买点红糖补补。”
“咋能不要?”张婶急得提高了声,“你前儿帮大队长治腰、帮小石头退烧,都没收钱!再这么下去,谁家还好意思来找你看病?”
两人正推让着,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,是大队长李守业,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,踩着黄土路走进来,笑着喊:“老远就听见你们吵,啥钱不钱的,这么热闹?”
他看见藤椅上的刘大爷,又扫了眼张婶手里的毛票,瞬间明白了,把信封往陆寒手里一递:“刚从公社回来,给你带了个好消息!
我跟公社书记说了你的事——咱村缺个正经村医,他让你先把这‘临时村医’的证明拿着,每个月有10块钱的补贴!”
陆寒愣了愣,赶紧拆开信封——里面是张泛黄的粗纸,盖着公社的红印章。
清清楚楚写着“任命陆寒为靠山村临时村医,负责村民基础医疗服务,可凭此证在公社卫生院申领基础药品”。
“这……”陆寒心里又惊又喜,有了这个身份,以后帮人看病再也不用怕被说“瞎折腾”,还能光明正大去公社拿药,连系统积分都能省不少 。
李守业拍了拍他的肩膀:你年轻、懂医术,还肯为村里办实事,这身份给你,合适!
以后你就是咱村的大夫,看病收点辛苦钱,天经地义,谁也说不出闲话!”
张婶一听,立马把钱往陆寒手里塞得更紧:“听见没?大队长都这么说!这钱你必须收!以后我们看病还得靠你呢!”
陆寒没法再推辞,只好收下,又从里面抽出五毛钱递回去:“婶,药真不值这么多,这钱您拿回去,下次来复查再给剩下的就行。”
张婶拗不过他,只好把五毛钱揣回去。刘大爷坐在藤椅上,看着陆寒,眼里满是感激:“小寒大夫,谢谢你啊……要是我这腿能好,以后你家有啥活儿,挑水、劈柴,我随叫随到!”
陆寒笑着对刘大爷说:“您客气了,好好养腿就行,别琢磨干活的事。”
等张婶扶着刘大爷慢慢走了,李守业又说:“公社还批了间房,就在村头老仓库旁边,回头我叫俩后生收拾收拾,刷层白灰、垒个药柜,当你的卫生室,以后看病就在那儿,比在家里方便。”
“太谢谢大队长了!”陆寒真心实意道谢,有了身份、有了卫生室,以后的路可就顺多了 。
李守业摆摆手:“谢啥?你是在为村里做事!对了,以后队里给你记满工分,不用上工,先把卫生室的事理顺了,缺啥就跟我说。”又叮嘱了两句“注意用药安全”,才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