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灵似乎预感到了什么。
小手紧紧地抓着门框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是……是哥哥，回来了吗？”
苏离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期盼和恐惧的眼睛，沉默了。
他想过很多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。
比如直接把尸体放下就走，或者编一个谎言。
但最终，他选择了最直接，也最残忍的一种。
“你哥哥，已经死了。”
他的声音，没有丝毫波澜。
像一块冰冷的石头，砸碎了少女最后的一丝幻想。
陈灵的身体，猛地一晃。
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，她扶着门框，才没有倒下。
她的眼泪，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无声地，滑落下来。
她没有哭喊，没有质问。
只是那么静静地流着泪，那副模样，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哭喊，都更让人心碎。
苏离没有安慰她。
他只是将那个装着陈天阳尸体的袋子，放在了门口。
然后，他又拿出了一个信封，放在了袋子上。
信封很厚，里面装着十万的银行卡。
“他是很好的人。”
苏离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哭得快要窒息的女孩。
缓缓地，说出了他这辈子，可能都很少会说的安慰话。
“他为了保护同伴，一个人，挡住了一个比他强大的敌人。”
“他没有退缩。”
苏离接着说道：“这是我的电话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。”
这个世界的葬礼很简陋，拿袋子一装一扔就行，毕竟真正的墓地、火化、骨灰盒。
是富人们的奢侈，穷人死就是死了。
说完离不再看她，转身，准备离去。
他不是一个好人，他利用了陈天阳，把他当成了炮灰。
他能做的，也只有这些了。
给他一个体面的死因。
“哥哥？你能等一下吗？”
苏离的脚步，微微一顿。
他回过头，看到那个名叫陈灵的少女，已经擦干了眼泪。
她那双通红的眼睛里，没有了之前的脆弱和悲伤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与她年龄不符，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执着。
她看着苏离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
“是谁，杀了他？”
苏离沉默了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。
他还是缓缓地开口，陈述一个事实。
“杀他的人，也死了。”
“被我，亲手杀了。”
“算是，帮陈天阳，报了仇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苏离看着她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……
回到垃圾场，苏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不是身体上的，而是精神上的。
他深深呼出两口气，他才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铁皮门。
房间里灯火通明。
夏清雪和林晚晚，两个风格不同。
却同样绝美的少女，正静静地等着他。
看到苏离进来，林晚晚那双猩红的眸子瞬间一亮。
像一只看到了主人的小兽，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。
亲昵地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主人，您回来了~”
她的声音，带着一丝病态撒娇意味。
夏清雪则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