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我亲眼见他抱着酒坛跳墙的。”
“那他去哪儿了?”
两人对视一眼,皱眉四顾。
陈凡在空间里闭眼凝神,以意识连接身体,像隔着一层水幕看外面。他知道,只要不动,不喘粗气,不泄露灵力,他们就发现不了——这具“空壳”立得笔直,连衣角都没动。
十息。
二十息。
院中再无动静。
片刻后,两人跃墙而出,脚步渐远。
陈凡立刻退出空间。
头颅抽离的瞬间,一股剧烈的眩晕冲上脑门,他踉跄后退,肩膀撞上井台,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。左手手臂发麻,像是被冻过又烤过,指尖微微抽搐。
可他嘴角却扬了。
成了。
这地方,真能躲。
不是推演功法那么简单了。它能藏身,能避劫,能在刀架到脖子上时,让他多喘一口气。
他扶着井台站稳,低头看自己还立在原地的身体——衣角沾了点泥,左臂袖口裂了道口子,是刚才强行进入时蹭的。他扯了扯袖子,把裂口遮住。
书已收进空间,酒坛碎了,任务也算完成。至于王执事来不来取,看不看,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他活下来了,还摸清了一张底牌。
他抬头看天。
日头已斜到西岭坡后,暮色压下来,槐树影子拉得老长。
他抬脚,踩上井台,再一跃,上了墙头。
风从西北吹来,带着点松木味。
他没回头,身影一晃,跳下墙外。
巷子空荡,污水沟边那堆碎陶还在,酒液洇了一地,早散了味。他贴着墙根走,脚步极轻,专挑背街小巷。几次拐弯后,他停在一棵老槐树下。
树后有间破屋,门板歪斜,像是久无人住。
他闪身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
屋内积灰厚,墙角堆着烂木板。他靠墙坐下,闭眼,意识再次沉入灵魂空间。
这次他没试进入,只是查看。
小鼎底部,那三道新符文缓缓旋转,标注着【储物扩容·三倍】【时间流速·初现】【肉身可纳·左臂极限】。他伸手摸了摸胸口,书还在里面,安稳如初。
他睁开眼,从包袱侧袋摸出一枚下品灵石,捏在手里。
灵石微凉,是他最后的家当。
他盯着它,忽然低声说:“以后打架,不用硬扛了。”
话音落,他抬手,将灵石扔进灵魂空间。
“啪”一声,落在储物区,和书挨着。
他站起身,拍了拍衣角的灰,走到门边,手搭上门栓。
外面天色已暗,巷子里有灯火亮起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拉开门。
一只野猫从墙头跃下,落地无声。
他抬脚迈出破屋,脚步稳了。
左手袖口的裂口还在,风一吹,布条轻轻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