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没有回答，只是抬手，对着他勾了勾手指。那动作，带着一种明显的……试探和挑衅。
张正清顿时火冒三丈：“装神弄鬼！真当你道爷我好欺负是吧！”
他虽然震惊于对方恐怖的实力和诡异的身法，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，被如此戏耍也激起了真怒。他不再犹豫，双手连弹，七八张各式符箓如同飞鸟般激射而出！
“风缚符！”、“金光符！”、“地陷符！”……
他并没有盲目攻击，而是试图用控制类符箓限制对方行动，同时脚下步踏天罡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准备施展更厉害的道法！
然而，让他绝望的是，那黑影在他的符箓阵中，如同闲庭信步！
每一次看似惊险的闪避，都恰到好处地躲过符箓的有效范围；每一次移动，都精准地踩在他阵法运转的间隙！对方仿佛能未卜先知，完全预判了他所有的攻击意图和符箲效果！
甚至在他一道酝酿已久的“掌心雷”即将喷吐而出的前一刻，那黑影突然加速，瞬间欺近他身前，一指轻轻点在他掐诀的手腕上。
灵力再次被打断！掌心雷闷响一声，在他自己掌心炸开一小团电火花，疼得他龇牙咧嘴！
“你……！”张正清又惊又怒，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。这仗根本没法下！对方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，完全克制他！
就在他几乎要绝望，准备不顾一切燃烧精血施展禁术时，那黑影却突然停了下来，不再进攻。
蒙面人看着他狼狈不堪、气喘吁吁却又咬牙切齿不肯服输的样子，那双平静的眼睛里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笑意。
然后，在张正清惊愕的目光中，那人缓缓抬手，摘下了脸上的黑巾。
熟悉又陌生的面容，带着历经风霜的沉静，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星辰般深邃的气质。
“牛鼻子，”一个带着些许沙哑，却让张正清如遭雷击的熟悉声音响起，“一个月不见，反应速度倒是快了点，不过符箲运用还是这么糙，拼命倒是一如既往的干脆。”
张正清瞪大了眼睛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，如同见了鬼一样，结结巴巴，语无伦次：
“你…你你你……姬…姬砚尘？！卧槽？！道爷我……我他妈是见鬼了还是产生心魔了？！你……你不是已经……已经……”
他猛地揉了揉眼睛，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，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幻觉！
“操！真是你？！你没死？！你从哪儿蹦出来的？！还变得这么……这么变态？！”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冲击着张正清，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思考，只剩下本能的一连串问题。
姬砚尘看着他那副难以置信的滑稽模样，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：
“说来话长。先跟我走，路上再解释。顺便，有个玩命的活儿，你敢不敢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