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脸色煞白,拼命想抓住洞口的岩石抵抗,但那吸力恐怖无比,他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被拖向黑暗深处!
就在这绝望之际——
“抓住!”
一声沙哑的嘶吼从旁边传来!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从洞口另一侧的阴影中窜出,猛地将一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钩索甩向林默!
林默下意识地一把抓住!
钩索瞬间绷直!巨大的拉力传来,暂时抗衡住了那恐怖的吸力!
林默抬头望去,救他的人,竟然是那个在山区密林中发射火箭弹、与白面具怪物交战的未知势力成员!
他穿着破烂的、沾满血污的皮甲,脸上涂着油彩,看不清面容,只有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野性和警惕的眼睛。他的装备杂乱而粗犷,像是自制的,与“清道夫”的制式装备和“维护者”的工业感截然不同。
“快!进来!那玩意要醒了!”那人大吼着,手臂肌肉贲张,死死拉住钩索,同时身体向洞口内一个侧面的裂缝退去!
林默来不及多想,趁此机会,手脚并用地爬向那条裂缝!
就在他扑入裂缝的瞬间——
轰隆!!!
整个黑洞入口猛地向内塌陷收缩!那恐怖的吸力骤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可怕的、狂暴的冲击波从深处喷涌而出!夹杂着无数碎石和冰冷的、仿佛来自幽冥的嘶吼!
冲击波狠狠撞在裂缝入口,林默和那个救他的人被震得气血翻腾,死死贴在裂缝深处。
过了许久,外面的震动才缓缓平息下来,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林默咳出几口血沫,挣扎着坐起身,看向那个救他的人,“多谢……阁下是?”
那人警惕地打量着林默,尤其是他手背上的标记和身边的桃木剑,声音沙哑:“‘山民’。你是‘外面’来的?‘公司’的?还是‘教会’的?”
公司?教会?林默心中一动,意识到这可能是本地幸存者对“铸造间”和官方的称呼。
“都不是。我被追杀,来找‘巢穴’。”林默半真半假地回答。
“巢穴?”那山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随即恍然,“你说的是‘圣窟’?你来圣窟干什么?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!”
圣窟?他们对“巢穴”的称呼?
“我在找答案,也在找生路。”林默沉声道,“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?”
山民点点头,眼神黯淡:“祖辈都在山里。直到‘天裂’了,那些铁皮人和黑袍狗进来,一切都变了……”他语气中充满了仇恨和痛苦。
天裂?是指裂缝爆发?
“刚才谢谢你救了我。那些‘清道夫’……”
“是‘公司’的猎犬!”山民咬牙切齿,“他们一直在找圣窟的入口,想偷走‘山灵’的力量!我们绝不允许!”
山灵?是指“巢穴”里的东西?
就在这时,裂缝深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,几个同样穿着破烂皮甲、手持简陋武器、脸上带着疲惫和警惕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,看到林默,立刻举起武器,充满敌意。
“阿虎,他是谁?”一个为首的老者沉声问道,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“疤爷,他从外面来,被公司狗追杀,不像公司的人,也不像教会的。”叫阿虎的山民解释道。
疤爷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林默,尤其在他手背的标记上停留良久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。
“你手上的印记……‘鸦神’的徽记?你是‘鸦神’的使者?”疤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和……敬畏?
鸦神?使者?林默一愣,随即明白他们可能将鸟喙标记误认为了某种图腾崇拜。
他心中急转,顺势说道:“我……奉命而来。”
疤爷和周围的山民们顿时骚动起来,看向林默的目光瞬间从敌意变成了惊疑、激动甚至是一丝狂热?
“传说竟然是真的……鸦神没有抛弃我们……”疤爷喃喃自语,随即猛地抬头,眼神灼灼地盯着林默,“使者大人!您是为了‘山灵’的苏醒而来吗?是为了带领我们赶走公司狗和黑袍狗,恢复圣山的安宁吗?”
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,但眼下情况未明,只能硬着头皮含糊道:“我需要先了解情况。带我去‘圣窟’。”
“是!是!”疤爷激动地连连点头,挥手让众人收起武器,“使者大人请跟我来!圣窟就在找到了别的入口,一直在
还有别的入口?公司(铸造间)的人已经进去了?
林默心中一沉,立刻道:“快带路!”
在疤爷和阿虎等几名山民的带领下,林默沿着狭窄曲折的裂缝向下深入。沿途可以看到许多人工开凿和居住的痕迹,甚至有一些简陋的祭坛和壁画,壁画内容多是崇拜一种类似乌鸦或鹰隼的神鸟,与鸟喙标记确实有几分相似。
这些山民,似乎世代守护着这个所谓的“圣窟”,并将其中的存在视为“山灵”或“鸦神”崇拜。而“铸造间”和官方(教会?)的入侵,打破了他们的平衡。
裂缝尽头,是一个巨大的、天然形成的溶洞入口。入口处矗立着两尊古老的、风化严重的石雕,依稀可辨是鸟类生物的形态。洞内散发出浓郁的、难以言喻的能量气息,既古老又混乱,既神圣又……疯狂。
“使者大人,圣窟就在里面。”疤爷指着洞口,语气充满敬畏,“但最近里面很危险,山灵的气息变得很暴躁,还有公司狗在里面……”
林默点点头,净眼术望向洞内深处,只看到一片混沌的能量漩涡和……隐约的血腥气。
他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桃木剑和鸟喙面具,迈步踏入了这座被称为“圣窟”的古老“巢穴”。
真正的冒险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