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番短暂而高效的电子与物理破解后,她们成功缴获了一批私人日记。
事务所内,凌寒翻阅着这些日记的扫描件。
大部分内容都是些自负偏执的呓语,直到她看到其中一页,字迹潦草而疯狂:
“母亲说,爱就是彻底的控制,忠诚就是无条件的服从。可为什么,只要我想起她的眼神,我的心脏就像被火灼烧?那种眼神……不是看我的,是看一件失败的作品。”
凌寒的指尖停在这行字上,眸光深邃。
这一刻,她终于彻底明白了秦昊所有疯狂与偏执的根源。
他不是不懂爱,而是被灌输了一种扭曲到极致的“爱”。
他所有的占有,不过是绝望地试图向一个早已不在乎他的人证明,自己曾经被爱过。
她没有丝毫怜悯。
“将这页扫描件,匿名寄给阿兰。”凌寒的声音冰冷如霜,“附上一句话:你差点嫁的不是一个男人,是一个活在尸体上的幽灵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秦昊陷入了地狱。
先是未婚妻阿兰寄来的、被撕成碎片的婚书和那份日记扫描件,附带一张写满恶毒诅咒的字条。
紧接着,各种匿名的举报信和家属控诉信的副本,开始像雪花一样塞满他的私人邮箱和信箱。
他试图通过冥想来平复几欲爆炸的神经,却在最常听的那个古典音乐频道里,听到了一段让他毛骨悚然的背景音。
那是珍姨颤抖的哭诉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,扎进他的耳膜。
“……等凌寒死了,我也要让她变成一颗珠子……”
他暴怒地想要关掉音响,却忽然在录音的间隙,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轻微、却又无比熟悉的呼吸节奏。
平稳,悠长,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寂静。
那是凌寒在执行最高难度潜伏任务时,惯用的冥想频率!
她在这里!她一直都在!
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,将他最后的理智劈得粉碎。
“啊——!”
秦昊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,狠狠砸向那台昂贵的定制音响。
音乐戛然而止,碎片四溅。
他喘着粗气,在破碎的音响金属外壳上,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倒影:双眼布满血丝,面容扭曲,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,活像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疯子。
他颓然地跌坐在地,喃喃自语:“你不出现……我就把你的一切都毁掉……你最珍视的荣耀,你的姐妹……可为什么,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?”
深夜,凌寒独自一人来到城东的海边墓园。
她没有去姐姐凌霜的墓碑前,而是走到悬崖边,将那个装着霜星珠残骸的密封罐,轻轻沉入了下方的海域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在崖边点燃了一支洁白的蜡烛,橘黄色的火光在漆黑的海面上,映照出一圈圈温柔的涟漪。
对她而言,这才是最好的安息。
不是被封存在骨殖的囚笼里,而是回归自由的大海。
而在数公里外,那栋灯火通明的私人别墅里。
秦昊失魂落魄地从抽屉深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