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玦站了起来。
他没有看舞台上那个崩溃的秦昊，也没有看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证。
他的目光，如鹰隼般锐利，死死地锁定在会场上方的通风管道口。
凌寒。
那个名字，像一把生锈的钥匙，捅进了他尘封多年的心脏，狠狠一拧。
那个被宣告在任务中牺牲，连一块遗骨都找不到的女人。
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，也曾是他视为一生对手的女人。
那个……在他档案里，被标记为“IA（行动中失踪）”而非“KIA（阵亡）”的唯一希望。
她还活着。
她回来了。
以这样一种决绝、惨烈、震惊世界的方式，宣告了她的归来。
“头儿？”温瑜感受到了萧玦身上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气和……激动。
“封锁全场。”萧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不易察闻的颤抖，“A级警戒。调动‘苍龙’外勤组，三分钟内，我要这个会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”
“目标是？”
“一个幽灵。”萧玦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通风口，“代号，凤凰。”
【会场阴影处·通风管道】
凌寒静静地听着下方传来的骚动与秦昊绝望的嘶吼，脸上没有丝毫波澜。
这场烟花，只是她复仇的序曲。
是为所有在“凤凰陨落”之日死去的兄弟姐妹们，献上的第一份祭品。
在她的“神识”世界里，秦昊那股冲天的傲慢气焰已经被彻底击溃，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恐惧和绝望。
任务，完成。
然而，就在这时，一股极其强大、专注、且带着熟悉气息的能量场，如同一把利剑，直指她所在的位置。
是萧玦。
凌寒的心，微微一沉。
她能“感觉”到，萧玦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，并且正在用他那猎犬般的直觉锁定她。
她与“苍龙”，与萧玦，曾是友，是敌，关系复杂。
但现在，她不能被他找到。
她的复仇，才刚刚开始。她还不能暴露在任何官方势力的视野里。
“白影，”凌寒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，“清理痕迹，三十秒后切断所有连接，转入静默状态。我们在备用安全点汇合。”
“收到！老大，外面已经被军方的人包围了，应该是‘苍龙’。”白影的语气也变得凝重。
“我知道。”凌寒看了一眼下方，那个笔挺的身影已经开始行动，正指挥着手下朝各个出口和关键位置散开。
她没有再犹豫，转身，如同一滴融入黑暗的水珠，悄无声息地向着管道深处退去。
会场内，秦昊被几名脸色铁青的国际刑警和军方人员死死按住，他还在徒劳地挣扎着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诅咒。
他的王朝，在短短五分钟内，土崩瓦解。
而萧玦，却对这个罪魁祸首视而不见。
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，大步流星地冲向一处消防通道，那里连接着大楼的整个通风系统。
他抬起头，对着耳麦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：
“所有单位注意，目标不是秦昊。重复，目标不是秦昊。”
他顿了顿，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要将那个名字从记忆深处重新唤醒。
“目标……凌寒。活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