挛鞮屠耆的中军大纛,成了最显眼的目标!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向那里!护卫的匈奴精锐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倒下!
挛鞮屠耆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!他挥舞着弯刀,疯狂地劈砍着靠近的汉军,状若疯魔!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已经淹没到他的胸口!
“突围!向北!冲出去——!!”挛鞮屠耆发出最后的、绝望的嘶吼!他集结了身边最后数百名最精锐的王庭亲卫,试图向着背靠山崖、看似防守最薄弱的北面发起决死冲锋!那是他唯一的、渺茫的生路!
“想跑?!”赵破奴在乱军中一眼锁定了那杆摇摇欲坠的王旗!他猛地一夹马腹,战马人立而起!他高举环首刀,厉声咆哮:“锋矢营!随我——斩将夺旗——!!”
“诺——!!”数百名最精锐的锋矢营骑士齐声怒吼,如同钢铁洪流中的箭头,紧随着赵破奴,迎着挛鞮屠耆的突围方向,狠狠撞了过去!
两支代表着双方最精锐、最决绝的力量,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轰然对撞!
“铛——!!”赵破奴的环首刀与挛鞮屠耆的弯刀狠狠交击!火星四溅!巨大的力量震得挛鞮屠耆手臂发麻!他身边的亲卫疯狂扑上,试图阻挡赵破奴,却被锋矢营骑士用马槊无情挑飞、刺穿、踏碎!
赵破奴如同战神附体!刀光如匹练!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!他身边的锋矢营骑士更是如同绞肉机,将敢于靠近的匈奴亲卫撕成碎片!挛鞮屠耆身边的护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!
“死——!!”赵破奴瞅准一个破绽,暴喝一声!环首刀化作一道惊雷!带着刺耳的破空声!自下而上!斜撩而出!
“噗嗤——!!”
刀锋精准地掠过挛鞮屠耆的脖颈!一颗戴着金狼头盔的头颅冲天而起!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腔子里狂喷而出!染红了赵破奴的战甲!也染红了那杆象征着匈奴左贤王权柄的金狼大纛!
挛鞮屠耆的无头尸身晃了晃,轰然坠马!
“左贤王死了——!!”不知是谁用匈奴语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!
这声尖叫如同最后的丧钟!瞬间传遍整个战场!所有还在抵抗的匈奴士兵,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!斗志瞬间崩溃!
“降者不杀——!!”赵充国苍劲的声音,如同洪钟,响彻战场!
“降者不杀——!!”十万汉军齐声怒吼!声浪如同海啸,席卷河滩!
残存的匈奴士兵,看着王旗倒下,听着震天的怒吼,最后的抵抗意志彻底瓦解!他们纷纷扔掉武器,跪倒在地,将头深深埋进染血的泥土中,发出绝望的呜咽!整个河滩,除了汉军的怒吼和伤者的呻吟,只剩下匈奴人此起彼伏的投降哭嚎!
战斗结束。桑干河畔,尸横遍野,血流漂橹。残破的匈奴旗帜被践踏在泥泞中。汉军士兵开始清理战场,收拢俘虏,救治伤员。
赵充国和赵破奴策马来到挛鞮屠耆的无头尸身旁。赵破奴用刀尖挑起那颗狰狞的头颅。
“传令!”赵充国声音冰冷,“将左贤王挛鞮屠耆首级!高悬辕门!曝晒三日!”
“其余匈奴将校首级!连同顽抗者尸骸!于桑干河畔高地!筑——京观——!!”
“以儆效尤!昭示天下!犯我强汉者!虽远必诛——!!”
“诺——!!”汉军将士齐声应和!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豪情与复仇的快意!
一座由数千颗匈奴头颅和尸骸堆砌而成的巨大京观,在桑干河畔的夕阳下缓缓垒起。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。桑干河的呜咽,仿佛在为匈奴左贤王部的彻底覆灭,奏响最后的哀歌。
而汉军的赤色龙旗,在染血的河滩上高高飘扬,宣告着这场雷霆绝杀的最终胜利!北疆的天空,似乎都因这浓烈的血色,而显得格外肃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