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锐轩抓住胡氏作怪的小手,说道:“有事说事,你不要吓玩,玩出火来了,你能灭火吗?”
胡氏被攥住手,非但不收敛,反而仰头笑得眼波流转,鬓边金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“世子爷说笑了,奴家哪敢玩火,不过是许久没见世子爷,心里念想得紧。”
胡氏另一只手顺势搭上张锐轩的肩头,指尖划过锦袍上的暗纹,语气软了下来,“其实今日请世子爷来,是有件关乎咱们没有出世儿子身价的事。”
张锐轩捏住胡氏有些蜡黄的脸蛋说道:“上次大豆的事不是给你解决了吗?你这次又捅什么篓子,说了什么大话了。”
胡氏被捏着脸蛋,反而顺势往他怀里拱了拱,声音带着哭腔软下来:“世子爷冤枉奴家了,这次真的不怨我!”
胡氏缓缓抽回被攥住的手,转身从炕边的樟木箱里翻出一叠纸,轻轻的放在张锐轩面前的八仙桌上。
晚上的马灯下,那些纸片边缘卷起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,还按着手印——竟是一沓厚厚的白条。
“相公您自己瞧一瞧!”胡氏指着白条,眼圈瞬间红了,伸手抹了把眼角,“这些都是府衙、兵马司的公门人,这个月在万家粮铺、绸缎庄赊的账!
油盐米面、绫罗绸缎,样样都往贵了挑,赊完就拍屁股走,只留下这张破纸,说什么‘日后官府一并结算’。”
张锐轩心想,感情大明就有打白条的说法,三角债大明就有呀!
胡氏往张锐轩身边凑了凑,语气又急又委屈,带着几分控诉:“小侯爷您前阵子刚把万家的陈年欠款都收缴了去,家底本就空了大半,靠着几笔生意才勉强周转。如今这一沓白条,少说也值一万多两白银,万家哪经得起这般损耗?”
胡氏伸手拽住张锐轩的衣袖,将张锐轩手掌放在自己圆滚滚的孕肚上:“万家的这些奴才们又趁机挤兑奴家,奴家被挤兑的胎像都不稳了!”
胡氏仰头望着张锐轩,眼底满是哀求,声音放得更柔:“世子爷,您是奴家的靠山,也是咱们未出世孩子的爹。您要为我们娘俩出口气!奴家都答应了那些掌柜七天内要回欠款。”
张锐轩说道:“这么说,这一个月市场萧条就是这群臭丘八引起来的。”张锐轩还以为是江南士绅暗中抵制自己,闹了半天是兵士们要过年。
看来吴中四才子是受了无妄之灾了,不过受了就受了好吧!能让本世子误会一会也是他们荣幸。
胡氏索性坐在张锐轩大腿上,轻轻扭动着,一边娇声道:“相公,行不行,你给句痛快话!”
张锐轩笑道:“什么时候都别说你男人不行,知道不,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?”
胡氏感受到了一个硬东西顶在身上,脸色顿时羞红从张锐轩身上起来,胡氏小声说道:“要不要,给你找个小姑娘,我的那个丫头纹儿就很不错。”
张锐轩拿起白条说道:“这个白条我就拿走了,相公给你要去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的事。人就不要了,你留着配小厮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