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家豪下葬之后,崔家钰松了一口气,看来小侯爷张锐轩也不是很在意崔家大房。
不过很快京师传来消息,钟氏母女被一个神秘人保了,没有挂红。
挂红是教坊司娼妓接客的一个标志,会在房间门外挂一盏红灯笼,表示里面有男人,不要乱闯。
整个接客的区域就是红灯区,当然还有那些家里给了供奉的就不用住红灯区,另外居住。
仅接着辽东也传来消息,崔文山被一个都指挥佥事看中了,收作了亲兵,辽东的响马不敢动手。
夜色如墨,泼洒在崔家后院的青石板上,崔家钰独自坐在石桌旁,面前摆着一壶冷酒、两碟小菜,却没动筷子,只是攥着酒壶,仰头猛灌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喉间发紧,眼底却泛起一丝烦躁的红。
崔家钰原以为崔家豪一死,大房便彻底垮了——钟媚母女困在教坊司,迟早逃不过挂红的屈辱;崔文山流落在辽东,自己只要用点手段,大侄子多半要折在响马手里。
可京师和辽东接连传来的消息,像两记闷拳,狠狠砸在崔家钰心上。
“神秘人?都指挥佥事?”崔家钰冷笑一声,将酒壶重重顿在桌上,酒液溅出,打湿了桌面。
崔家钰怎么也想不通,早已失势的大房,为何还能像野草一样的疯长。
崔家钰原以为张锐轩对崔家的事漠不关心,可这接二连三的变故,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出手。难道自己之前的试探,都看走了眼?崔家钰端起酒杯,又一饮而尽,心头的不安像潮水般涌来——这盘棋,似乎早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。
晚风带着凉意吹过,崔家钰裹紧了衣襟,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宅院轮廓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。
崔家钰精心谋划的一切,难道要功亏一篑?那盏本该挂在教坊司的红灯笼,为何迟迟没有亮起?崔文山又凭什么能在辽东站稳脚跟?无数个疑问盘旋在心头,让崔家钰越喝越闷,越想越躁。
就在这个时候,温柔走了进来说道:“夫君,别喝了大伯的头七还没有过呢?主意一下影响。”
“崔家豪,崔家豪,崔家豪都死了,他只是一个罪犯,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!”崔家钰醉眼迷离的将温柔扑倒在地上。
青石地面的凉意透过裙摆渗进来,温柔惊得浑身一颤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崔家钰死死按住肩头。
崔家钰满身酒气,眼神浑浊又凶狠,平日里的体面荡然无存,只剩下被怒火与不安烧红的偏执。崔家钰对着温柔亲了上了,温柔伸手捂住崔家钰的嘴,不让亲。
崔家钰声音沙哑的说道:“连你也要向着大房吗?”
温柔浑身一僵,缓缓放开崔家钰,闭上眼睛,崔家钰亲了上去,这一刻崔家钰什么都不想,只想要发泄一番,一时之间院里钗环乱飞。
过了好一会儿,崔家钰清醒过来,看到温柔眼角的泪痕,痛哭流涕说道:“温柔,我不是故意的,我改,下次不会了。”
温柔默默捡起地上衣服和钗环,心里乱糟糟的,走向闺房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