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锐轩收拾现场,陆氏遗落一条手帕在床上。
张锐轩刚将那条绣着缠枝莲的素色手帕塞进贴身衣襟,身后就传来绿珠带着戏谑的声音。“少爷在私藏什么?”
张锐轩心头微顿,脸上挂着惯有的散漫笑意:“不过是收拾收拾你这被窝像是猪窝一样,你这么大人没有一点捡拾。”
绿珠闻言,语气满是不服的辩解:“明明是少爷你今早赖床,我伺候你起身时你还把被子揉得一团糟,怎么倒怪起我来了!”
“那我是少爷,还是你是少爷,你不会等我起来后再叠被子吗?”张锐轩成功将绿珠带偏了。
绿珠闻言,只得跪在床沿上去叠被子,张锐轩伸手将绿珠抱了起来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一会就要睡了,叠什么被子。”
绿珠笑道:“不对劲,这里有一股怪味,老实说,少爷你是不是在我被窝里面做了什么坏事。”
绿珠其实已经闻到了陆氏身上的那股香味了,在看看少爷表情,就知道多半是得逞了,心里还是有些恼怒。
张锐轩被这话问得心头一跳,却面上不显,反而伸手挠了挠绿珠的痒,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:“什么怪味?许是你今早熏香撒多了,自己闻不惯倒赖我。”
绿珠被挠得咯咯笑,却仍没松口,伸手攥住张锐轩的衣襟晃了晃:“少爷我错了,我不该怀疑少爷你的人品。”
张锐轩突然说道:“马绒没了”
绿珠没有反应过来了:“顺着说道,没了就没了吧!”突然吃惊一下:“什……么……时候……的……事!”
就在刚刚洗三的时候,我给马绒认了一个侄儿,就是那个跟你来的马二,将马绒葬在珠场边上的小山包上。
你有空关照一下马二,我许给了他100亩地,给了二百两银子,放了良籍。
绿珠安慰道:“少爷对马妹妹如此,马妹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。”
虽然马绒大了绿珠十几岁,可是对于张锐轩的女人,绿珠一向是以大姐头自居。也就是对上主母汤氏,死去宝珠不敢如此。
张锐轩听着绿珠的安慰,语气淡了几分:“她跟着我一场,没享过多少安稳日子,这点念想总该给她。”
张锐轩抬眼看向窗外,夜色已深,院外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,倒让这屋子添了几分冷清。
绿珠见张锐轩神色沉了些,便收敛了方才的嬉闹,轻声道:“少爷放心,往后我会吩咐珠场那边负责人,马二要是有什么不懂的,我也会多提点着。
再说有了那二百两银子和百亩地,足够他安安稳稳过日子,定不会怠慢了马妹妹的祭祀。”
绿珠说着,又想起什么,补充道:“对了,马妹妹屋里还有些她常用的首饰和布料,我明日让人整理出来,一并随葬过去?也好让她在底下有个念想。”
张锐轩点头:“嗯,你看着办就好。”顿了顿,“简单些就好,不用惊动太多人。”马绒是张锐轩买来的一个官婢,张锐轩觉得低调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