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张锐轩一行人终于到了天津府火车站。
张锐轩和绿珠还有黎允珠坐在候车厅内,等待金岩去取回马车和行李。
陆正风此时正要进站候车入京师,远远的就看到一身玄色常服张锐轩,陆正风感觉此时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。
虽然陆正风两任妻子都落入张锐轩手中,可是两个人并没有交集,张锐轩并不认识陆正风。
和张锐轩来往的都是六部侍郎,尚书,内阁大臣,还有京师的各个勋贵,陆正风虽然是二甲进士,又入了翰林院号称储相,可是也就是号称储相而已,又不是真的相。
文赛斐 陆正风的同窗,天津知府文博的大公子,看到陆正风对着张锐轩皱眉,问道:“陆兄这是怎么了?陆兄此次进京面圣之后,前途无量呀!”
陆正风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说道:“没什么,看到一个猖狂得志小人罢了”
文赛斐顺着陆正风的目光扫过去,见张锐轩虽然周身气度不凡,可是只是富家公子打扮,拍了拍陆正风的肩膀,眼底翻起几分纨绔气:“嗨,陆兄,多大点事!在咱们天津府的地界地头上,是条龙让他盘着,是只虎让他握着,我爹是知府,此地父母官,这年头不敬父母还行吗,今天就算他倒霉!”
文赛斐说着就捋了捋袖口,语气里满是笃定:“陆兄,你且在这儿等着,小弟今天就给你出这口气。不过是个猖狂小人罢了,我这就叫人去‘招呼’招呼他,让他知道,谁是这天津府的天!”
陆正风扣住文赛斐的胳膊,语气压得极低却带着刻意的忌惮:“算了,对方是勋贵那边的人,和咱们这边本来不对付,还是算了吧!”
大明勋贵和文官确实有些隔阂,张锐轩严格来说算是外戚,不过外戚和勋贵通常是在一个圈子里面玩。
陆正风怕文赛斐不敢去,又加了一句:“大家都是同殿为臣的,闹大了不是让陛下为难吗?”
文赛斐一把甩开陆正风的手,眼底的怒气更盛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:“同殿为臣?他一个靠家世混吃等死的勋贵子弟,也配和陆兄你这二甲翰林论同殿为臣?”
说着,文赛斐转头冲不远处两个家丁招了招手,声音压得不算低,故意让周围人能听见几分:“去,告诉那个玄色衣服的小子,身边那两个女人是我们知府衙门的逃奴,让他给少爷我送过来。”
家丁领命,立刻迈着大步朝张锐轩的方向走去。
文赛斐这才侧过头,拍了拍陆正风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邀功的得意:“陆兄你放心,今天我保准让他在大牢里度过,让他知道咱们的体面,不是他这种背靠勋贵的富家子弟能随便冲撞的!”
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的候车厅里格外刺耳,那高个子家丁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两步,半边脸瞬间红透,捂着脸满眼惊愕地看着张锐轩。
在天津敢打表明身份的文知府的家丁,这人要么是个愣子,要么就是有所屏障。不管是哪一种,今天都不能善了,堂堂知府的 颜面不能被人踩在泥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