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胡氏仰头在张锐轩唇角轻轻啄了一下,语气又软了下来,带着几分撒娇的理所当然,“横竖都是咱们孩儿的家业,早攥在手里晚攥在手里有什么两样?世子爷就当疼我,也当疼这肚子里的孩儿,帮奴这一回,好不好?”
张锐轩摇了摇头说道:“还是不行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明天我让盐政衙门书吏来对接。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崔,全,李,陆那家没有给抄家变卖家产了,你不要太过分了。”
说完,张锐轩将胡氏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后,转身离开。
张锐轩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院外,胡氏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,方才的娇媚柔婉瞬间烟消云散,脸上只剩气急败坏的愠怒。
胡氏对着紧闭的房门,压低了声音狠狠啐了一口,手掌用力拍在床沿上:“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!气死我了!”
胸口还在因方才的争执起伏,胡氏咬着牙,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嗔怨,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火:“皇上的不就是你的?你们本就是一家人,打断骨头连着筋!”
胡氏越说越激动,指尖指着门外张锐轩离去的方向,语气里带着几分偏执的笃定,“皇上坐拥天下,金山银山堆成了山,哪里会在乎这区区几十万两银子?你竟连这点情面都不敢去求,还当什么皇亲国戚!”
说着,胡氏又想起族老们下午那怨怼的眼神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伸手狠狠捶了下锦被:“分明是为了咱们儿子的家业,你倒好,油盐不进!难不成真要看着万家的银子打水漂,让我在族里抬不起头才甘心?”
窗外的月光漏进屋内,映着胡氏泛红的眼眶,既有被拒绝的羞愤,更有对张锐轩“不懂变通”的懊恼。
胡氏重重喘了口气,躺回床上却辗转难眠,心里反复琢磨着,第一次觉得这张锐轩这外戚的胆子也太小了,如此规规矩矩怎么能挣到大钱。
胡氏愿意贴上张锐轩,本来就是图张锐轩能够在盐政上开一个口子,这些万家人即便是有意见,或者有看出来一些端疑来,在钱的份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胡氏没有做过生意,想要掌握万氏的底气就是张锐轩的盐政资源,如今看来希望渺茫。一想到这里,胡氏就一阵心烦。
京师西苑金安殿内
朱厚照要是知道有人认为自己金山银山,一定会哈哈大笑。
朱厚照虽然贵为大明天子,可是也没有金山银山,反而天天在为钱发愁。
朱厚照问道:“两淮盐引的钱到了没有。”朱厚照急需要这笔,有了这笔钱,就可以北方把蒙古人再往北拱一拱,朱厚照计划重开大宁城,这需要修一条铁路过去。
大宁城,后世赤峰市,首代宁王朱权的封地,太宗许对半分天下的宁王。可惜后来宣宗缩边,大宁城又放弃了,沦为蒙古人牧场。
刘锦笑着说道:“陛下,已经从金陵启运了,第一批300万两,两天之后就可以入通州的太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