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赵问道猛地喝止,眼神锐利如刀,“事到如今还敢攀扯旁人!万义山是死是活尚未可知,你们倒先想着把罪责推出去?本官告诉你们,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……,你们自己痛快一点,免得连累家人了。”
赵问道也就暗示到了这里,这也是周知府的意思,周知府不想这件事上报上去。
捕快听到赵问道这句话顿时面如死灰,这是上面不想保自己了。
捕快默默的点头,赵问道语气也缓了过来,想要吃什么,就和牢头说,本官和牢头交代好了。
赵问道说完不再理会这几个将死之人,出了牢房和牢头说道:“都是公门的弟兄,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。”
牢头忙不迭点头,脸上堆着阿谀的笑:“大人放心,小的晓得轻重,定不会让几位弟兄走得委屈。”说罢牢头又压低声音,“那万家人……还在偏牢里候着,要不要提来问话?”
赵问道脚步一顿,眉头又拧成了疙瘩。提及万家,赵问道想起万义山被押来时仍不服气的模样。“先不急。”赵问道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“万家这摊子烂事,比衙役动手更棘手。”
先让万家他们自己去活动,等他们活动一段时间才会认命,知道什么是权贵的力量。赵问道不怕公事对上张锐轩,可是就怕这种私事被张锐轩咬着不放,公事都是为了大明,你也不能说我错了,各有各的理念。
万金有吩咐家人带上金子和地契,连忙上了马车,直奔知府衙门,万义山是万金有的独子,就是花上万金,也是要救上一救的。
周知府接到管家说万家求见,说道:“不见,以后万家求见都不见。”周幸晨才不想这个时候见万金有。
周知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茶水早已凉透,正如此刻的心思。
周幸晨何尝不知万金有上门是为了什么?可万义山惹的是皇亲,这浑水一旦蹚进去,怕是这顶乌纱帽都不知道保不保的住了,户部都开始查这两年的鲥鱼贡费用。
周幸晨此时自己都是一屁股事,哪里愿意去招惹张锐轩。
看着管家远去背影,周幸晨说道:“慢着,你告诉万金有,解铃还须系铃人!”
管家愣了愣,随即躬身应下,转身快步出了书房。管家一路走到府衙门口,见万金有正焦躁地在马车旁踱步,锦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脸上满是惶急。
“万老爷,”管家上前拱手,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,“我家大人说了,府衙公务繁忙,实在抽不开身见您。不过大人有句话让小的带给您——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万金有闻言,脚步猛地一顿,脸上的焦急渐渐凝固,随即转为恍然大悟,又掺着几分苦涩。
万金有又何尝不明白这话的意思?“系铃人”是谁?自然是那位被儿子得罪惨了的张小侯爷。小侯爷此刻怕是恨透了万家,哪里会轻易松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