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句话,汤绍宗说得极轻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:“记住你的身份,别给我惹祸。”
韦氏的心猛地一沉,刚压下去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,下意识地拢了拢破碎的衣襟,目光里满是警觉: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汤绍宗背对着韦氏站在桌边,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桌沿,闻言缓缓转过身,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,眼底的狠戾藏在晦暗的光里:“做什么?当然是帮你试试那小子对你有几分真心,愿意付出多少代价。”
韦氏也想知道自己在汤绍宗心中值多少,冷笑道:“你想要什么,你不会得逞了。”
汤绍宗冷哼一声:“不多,一个实缺,我汤家养了你们母女二十年,就要40万两银子不多吧!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。”
韦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,猛地笑出声,笑声里满是鄙夷与难以置信,连眼底的警觉都化作了嘲弄:“你老婆
韦氏撑起身子,破碎的衣料滑落肩头也浑然不顾,目光直直剜着汤绍宗:“40万两银子加一个实缺?汤绍宗,你怕不是疯了!张锐轩是什么人,他怎会为了我这个残花败柳抛这么大的本钱?”
韦氏缓缓躺回枕上,眼底重又覆上一层死寂,语气笃定得近乎冷漠:“你别做白日梦了,他不会愿意的。说到底,我于他不过是一时兴起,哪值得这般破费。”
汤绍宗的目光黏在韦氏裸露的肩头与起伏的轮廓上,眼神浑浊又贪婪,嘴角勾起一抹腌臜的笑:“残花败柳?”
汤绍宗嗤笑一声,指尖虚虚点了点她的腰腹,“你这身子骨,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。”
汤绍宗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赤裸裸的交易意味:“要是我把你卖给他呢?你往后就是他张锐轩的人。”
汤绍宗故意顿住,看着韦氏骤然紧缩的瞳孔,笑得愈发得意,“到时候,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侯夫人,换他40万两银子加一个实缺,是不是就值了?”
韦氏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住了,猛地偏过头,不敢置信地瞪着汤绍宗,那双眼眸里的死寂彻底碎裂,翻涌着震惊与恶心。
韦氏几乎是用尽全力撑起身子,抓起枕边散落的布料狠狠砸向他:“汤绍宗!你还是人吗?!”
“我是你丈夫,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”汤绍宗轻巧地躲开,脸上的得意更甚,“卖了你又如何?你应该庆幸自己能卖上价。”
汤绍宗已经打定主意了,把韦氏留在侯府。
“你做梦!”韦氏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,“他是不会同意的!”
可话说出口,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连自己都鄙夷的涟漪——若他真的应了呢?这样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这个小贼“光明正大”的来往了。
想到这里,韦氏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轻松感,韦氏其实和张锐轩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强的负罪感。
汤绍宗冷笑道:“你不是男人,你不懂,张锐轩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,世间能够让他心动的东西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