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氏猛地拍开汤丽的手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,又急又窘地呵斥道:“你这孩子!嘴里都在胡吣些什么浑话!越发没大没小,还敢开起娘亲的荤话了,真是找打!”说着便作势要拧汤丽的胳膊。
汤丽早有防备,笑着往被窝里一缩,只露出双弯着的眼睛,嘟囔道:“本来就是嘛,娘亲貌美,他能认错是他的福气。”
韦氏被汤丽堵得说不出话,又气又笑地瞪了汤丽一眼,终究是没真下手,只是躺下后,心跳却许久没平复下来。
汤丽接着说道:“女儿知道娘亲的苦,以前不当家不知道,如今做了母亲才知道。”汤丽也知道韦氏在汤府不好过,也没有一个儿子。父亲一心想着祖上荣光,二娘,三娘又时不时的挤兑一下。
还没有自己在陶然居日子舒心。这里虽然有很多妾侍,可是都在外面忙事业,也就是张锐轩也足够尊重自己,不会算计自己财产,不像是灵璧侯府为了那几个三瓜两枣的算计来算计去。
当然要是张锐轩没有那么花心,对自己一心一意就完美了
韦氏心想要是有一天,韦氏摇了摇头,算了,不去想这种难堪的事,这种难堪的事不会发生的。
汤丽说着说着,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呼吸也变得绵长均匀,显然是累得沉沉睡去了,嘴角还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。
帐外的烛火跳了跳,将影子投在锦帐上,忽明忽暗。
韦氏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样,心思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百转千回。
卫氏摸了摸袖口的玉簪,那温润的触感此刻竟有些灼手,上次张锐轩醉酒认错人的慌乱与羞赧,二娘三娘挤兑时的委屈,陶然居片刻的舒心……一幕幕在眼前闪过。
韦氏悄悄侧过身,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,在心底一遍遍暗自祈祷:小贼,今日千万莫要回来,莫要再添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乱子了。
韦氏突然心口一紧,那祈祷的念头刚落,一个更让韦氏慌乱的想法就钻了进来:要是……要是小贼今天偏就来了,自己该怎么办?
顺从?那成何体统!自己是他的岳母,是汤丽的娘亲,就在女儿身边做这般悖伦的事若真发生,往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女儿,见汤家的人?
可若是推拒……韦氏眼前又晃过张锐轩那双含着笑意的眼,想起每次都被这个小贼得手了。
韦氏竟一时想不出如何强硬应对,总能被这个偷心小贼给化解,帐外烛火“噼啪”一声爆了个灯花,韦氏惊得一颤,忙闭上眼强迫自己别再想,可那两个字像附了魔,在脑海里翻来覆去,搅得韦氏浑身发烫,连呼吸都乱了章法。
韦氏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,那混乱的念头缠得她快要喘不过气。
猛地,韦氏抬起左手,露出腕间一段细腻洁白的肌肤,想也没想便狠狠咬了下去。
齿尖陷入皮肉的痛感骤然传来,尖锐又清晰,终于压过了心底的潮热与慌乱。
韦氏闭着眼,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腥甜,腕上留下一个深深的、泛着红痕的牙印,才浑身脱力般松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