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锐轩闻言挑了挑眉,目光落在织机上那方初显纹路的锦缎上,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:“你们两个笨笨的,倒想不到还会织锦?这经纬看着倒也齐整。”
王氏脸上一红,丢下手中的经线就往前凑了半步,伸手轻轻拽了拽张锐轩的衣袖,语气里满是娇憨的撒娇:“少爷可不许这么说!奴家哪里笨了?织锦也是我们庄户人家的根本,原来没有打理胭脂铺子的时候,我们和婆婆也是织锦能手,夫人用的锦都是我们织的。”
其实王氏和刘氏不爱织锦,织锦很繁琐,最后也就挣一个辛苦钱。 可是原来也就只能不停的织呀织的。
刘氏也连忙放下木梭,快步跟过来,指尖假意戳了下张锐轩的胳膊,眼波流转带着嗔怪:“就是呀!少爷!前儿个您还夸奴家们乖巧懂事,怎么今儿就说笨了?分明是您故意逗我们!这织锦的手艺,可是夫人也认可的,您可不能冤枉人,奴家也不依!”
张锐轩被两人缠得笑出声:“好好好,是少爷说错了,你们不笨。只是爷都来了这么久,你们两个茶都不请爷吃一杯,还说不笨。”
王氏一听“茶”字,顿时拍了下额头,懊恼地笑道:“瞧奴家这记性!光顾着跟少爷辩理,倒把待客的规矩忘了!”
说着便转身往灶房去,裙摆扫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补了句,“少爷您稍等,灶上温着新沏的雨前龙井,这就给您端来!”
刘氏则留在原地,顺手拢了拢织机旁散落的丝线,笑着回话:“婆婆要天黑才会回来。”刘氏眼珠一转,又凑近了些,声音软下来,“其实呀,不是我们不记得倒茶,是方才见着少爷,心里欢喜得慌,脑子都转慢了呢。”
“茶也喝了,”张锐轩站起身,指尖随意点了点织机上未完工的锦缎,“爷再看看你们这小家,看完便走,不耽误你们织活计。”
刘氏连忙上前两步,殷勤地引着路:“少爷您随便看,就是些粗陋摆设,别嫌弃才好。”
刘氏掀开里屋的布帘,“这里头是我们住的地方,被褥都是前儿刚晒过的。”
王氏则趁机收拾起织机旁的线头,嘴里念叨着:“早知道少爷要来,该把屋子再拾掇拾掇,瞧这乱的。”
“不用拾掇了,挺好的,就这里。”
张锐轩将两个人拉到自己怀里坐在床榻之上,“你们这个两个小可爱,最近有没有想本少爷!”
王氏往张锐轩怀里蹭了蹭,却偏过脸掩唇娇笑,声音脆生生的带着打趣:“不想,您是侯府里多情的少爷,身边从不缺人疼,哪用得着我们惦记?”
王氏指尖轻轻戳了下张锐轩的胸膛,眼底满是笑意,“况且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,可不敢乱起心思。”
刘氏也跟着笑出声,顺势往旁挪了挪,故意拉开半分距离,眼波流转着戏谑:“就是呀少爷,您这话问得逾矩了。我们守着自己的小家,打理着铺子和田活,日子过得踏实,可不想攀附您这金枝玉叶呢。”
嘴上说着“不想”,指尖却悄悄勾住了张锐轩的袖口,没真的松开。
张锐轩笑道:“晚了,当年你们起了心思,撩拨了本少爷,就要负责到底!”说完去挠两个人的痒痒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