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身侧的重量终于轻了些,张锐轩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。
韦氏僵着身子等了许久,确认他真的睡熟,才缓缓睁开眼,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。
韦氏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,生怕半点声响惊动外间的女儿,连衣襟被扯乱都顾不上整理,只胡乱拢了拢,便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一步步挪向门口。
走到门边时,韦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的人影,眼底翻涌着羞愤,攥着门帘的手指关节泛白。
韦氏思考了一会,决定去次卧眯一会,同时想一下怎么把今晚的意外圆了过去。
突然,耳边传来汤丽惊呼声,接着张锐轩的声音又传来:“怎么,不服气,今天老非要重振夫纲,让你求饶不可。”不得不说秘制御酒的后劲还是很大。
韦氏刚摸到次卧的门帘,隔壁的惊呼声便像针一样扎进耳朵,紧接着张锐轩那带着酒气的粗声更让韦氏浑身一颤,脚步瞬间钉在原地。
韦氏僵在黑暗里,指尖攥着门帘的布料,指腹几乎要嵌进纤维里——那声音里的放肆与熟稔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方才强压下去的羞愤与慌乱。
靡靡之音断断续续从隔壁飘来,夹杂着汤丽隐约的低吟,每一声都让韦氏的心跳快上几分。
韦氏不敢细听,却又控制不住地被那声音勾着神思,脑海里反复闪回方才榻上的屈辱、女儿熟睡的脸庞,还有此刻隔壁可能发生的场景,乱得像团被猫抓过的线。
韦氏悄悄退到墙角,背靠着冰凉的墙壁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可脚底暖气,身上未整理的衣襟、还有耳边挥之不去的声响,似乎都在提醒今夜的荒唐。
韦氏想立刻离开陶然居,逃回灵璧侯府,可又怕此刻动静太大,反倒让女儿起疑,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可胸口的憋闷与眼底的酸涩,却怎么也压不住。
紧接着张锐轩那带着酒气的粗声更让韦氏浑身一僵——“怎么变小不少。”难道被认出来了?这可怎么活。
汤丽喘着粗气说道:“别闹了,我娘亲今天在这里,吵醒了娘亲我还活不活了。你是次卧休息吧!听话。”
张锐轩的声音带着酒后的黏腻,还掺着几分不耐的哄劝:“没有别人,宝贝你别闹了——这里就我们两个人,你娘亲早就回府了,我不行了,我太难受了?”
张锐轩心想,难道人和人的差异那么大吗?朱厚照那小子喝的鹿血酒好像没有什么事,怎么自己才喝了几杯就强的可怕。
张锐轩哪里知道,大明太监为了防止皇帝纵欲过度,会在杯子放入破气药,压制药性,皇帝会觉得药效不行,要求加大分量,然后又会加大压制药性的破气药。
汤丽摸索一下,也没有发现韦氏,就顺从张锐轩,两个人一晚上几度缠绵。
天亮之后,韦氏在次卧室早就穿戴好了衣衫,打扮的整整齐齐,脖子上的吻痕也用遮瑕膏遮住了,眼睛上的黑眼圈也遮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