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里面传来张锐轩低沉沙哑的声音:“别喊了,我在这里,喊的全珠场的人都来了,看本世子笑话吗?快进来扶我起来!”
原来张锐轩在马车上睡了一晚上,早上想要起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落枕了,起不来了。
金岩听见声音,赶紧朝着马车跑过去,伸手撩开车帘,就见张锐轩歪着脖子靠在软垫上,眉头皱得紧紧的,脸色还有些僵。
“少爷,您这是……”金岩刚想问,就见张锐轩动了动脖子,疼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“落枕了,动不了。”张锐轩声音依旧沙哑,带着点没好气,
金岩强忍着没笑出声,连忙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扶着张锐轩的胳膊:“少爷您金贵的身子哪里受的了这个,少爷您这是没苦硬吃呀!”
“还笑,再笑开了你,去给少爷弄点吃的!”张锐轩瞪了一眼金岩。
金岩立马收了笑意,忙不迭点头:“不笑了!不笑了!少爷您先在车里坐会儿,我这就去把早饭端来,再让紫珠烧盆热水,拿块热毛巾来给您敷脖子。”
说着,金岩扶着张锐轩重新靠好,又细心拉了拉车帘挡住晨光,才转身往住处跑。刚进院就冲屋里喊:“紫珠!快把粥和馒头装食盒,再烧盆热水拿块干净毛巾,少爷在马车上落枕了,动不了!”
紫珠正坐在桌边等着,听见这话赶紧起身:“落枕了?怎么还在马车上待了一夜?”一边念叨,一边手脚麻利地把粥、酱菜往食盒里装,又快步去灶房提热水。
两人匆匆往马车赶,紫珠掀开车帘就见张锐轩依旧歪着脖子,脸色难看。
紫珠把热毛巾递过去,轻声道:“少爷,先敷敷能缓解些。这马车里哪能歇着,昨儿要是不嫌弃,进屋凑活一晚也比这强。”
张锐轩接过毛巾敷在脖子上,暖意透过布料渗进肌肤,疼意稍减。
张锐轩没接话,只是看着金岩把食盒打开,拿起馒头咬了一口——折腾了一晚上,确实饿了。
金岩在一旁看着,忍不住又多嘴:“少爷,等会儿我让我媳妇给您按按?我媳妇那手法虽说比不得太医,但治落枕还是管用的。您要是总这么歪着脖子,等会儿去前院看账,底下人该偷偷议论了。”
到了晌午的时候,总算是好了很多,张锐轩说道:“走吧!去见见孙指挥使。”
“要不少爷今天就不去了吧!我去和孙指挥使说一下,明天再去。”
“明天还有明天的事,就今天吧!”明天的船队就要出发去莱州港了。设备和物资都已经装好了,张锐轩不想因为私事影响行程。
孙辅对于张锐轩求购青稞种子笑道,“锐轩老弟,别的不敢说,不过区区几百斤青稞种子而已,老哥这就给你去一封信,保证西南的弟兄们快马加鞭的给你送来。”
张锐轩一脸疑惑的看向孙辅:“卫所系统有这么高效吗?我怎么不知道!”
孙辅自信的说道:“别人当然不行,可是锐轩老弟你不一样,你给过他们玉米、土豆和红薯种子,救了他们很多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