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猛地一拍龙椅扶手,眸中怒火更盛,声音带着少年天子独有的锐气:“阁老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就任由鞑靼马蹄践踏我中原土地,纵容他们烧杀抢掠、欺我子民吗?”
朱厚照霍然起身,龙袍下摆扫过案几,上面的奏报被带得簌簌作响。“父皇在位时,对鞑靼一忍再忍,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!如今朕刚登基,他们就敢趁国丧犯边,这是欺我大明无人,欺朕年幼可欺!”
朱厚照目光扫过阶下群臣,语气陡然转厉:“你们总说国泰民安,可边关百姓正受刀兵之苦!总说择一良将即可,可若将令不行、粮草不济,谁能担此重任?朕亲去,便是要告诉那些鞑靼蛮子——我大明的皇帝,护得住自己的子民!”
李东阳听着朱厚照掷地有声的话语,心中暗叹这少年天子的锐气,却也更坚定了劝阻的念头。
李东阳定了定神,再次叩首道:“陛下护民之心,臣等感佩。只是御驾亲征实非上策,若陛下忧心边关,臣倒有一议。”
朱厚照眉头微蹙:“阁老请讲。”
“复套之事,关乎西北安危,”李东阳缓缓道来,“臣以为,可遣一位重臣前往边关,总领军务,协调粮草调度,辅佐边将合力退敌。如此既能彰显朝廷平叛之决心,又可避免陛下亲涉险地。”
朱厚照看到这些内阁大臣都不愿意支持,想到父皇朱佑樘还在仁智殿放着,这个时候出征确实不妥。只能坐罢,宣布退朝。
朱厚照看着李东阳这些人缓缓后退的背影,朱厚照还是气愤不已,怎么当了皇帝,还是不得自由。
“陛下息怒,气坏了龙体可不值当。”刘锦悄无声息地走到朱厚照身后,声音压得低柔,带着几分熨帖人心的圆滑,“李阁老他们也是老臣心思,总想着稳妥二字,哪里懂陛下您胸中的丘壑。”
朱厚照冷哼一声,烦躁地挥手拂过案上的奏报:“稳妥?稳妥就能让鞑靼退兵?他们只知守着规矩,却看不见边关百姓的血!”
“陛下说得是。”刘锦躬身应着,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精光,“可话说回来,如今大行皇帝的丧仪还没办完,陛下若是此刻亲征,外头难免有人说闲话,倒让那些酸儒抓住由头,说陛下不顾孝道。
依奴才看,不如先按李阁老的意思,派个得力的去盯着,等国丧过了,陛下再做计较也不迟啊?”
刘锦凑近两步,声音更低了些:“再说了,如今军权、粮草都不在手里,陛下去了又能如何?还不如等将来时机,时机一到,陛下御驾亲征,荡平鞑靼,那才是千古一帝的气派呢!”
朱厚照听着这话,紧绷的肩膀稍稍松了些,指尖在龙椅扶手上顿了顿,眸中那股郁气渐渐散了些,只余下一声带着少年气的嘟囔:“还是你这个老货懂朕。”
刘锦脸上堆起恭顺的笑,心里却明镜似的——这位年轻的天子,最吃的就是这捧杀与迂回的路子。
朱厚照突然问道:“张锐轩,他在这个时候在干嘛?”朱厚照心里还是觉得张锐轩是一个福将。
这个小子和文官不怎么对付,能搞钱,也能搞军械,大明弘治中兴,朱厚照觉得张锐轩有一半的功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