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八里桥的灾民中迁徙了一万户去陕州修建王府。
皇长子降生,张锐轩从天津远洋捕捞公司调拨三千个2号鱼松肉罐头给灾民粥内加餐。一个2号鱼松肉罐头一斤鱼肉松一斤炒面,一百个小区平均每个小区30个。
粥棚前的队伍比往日松动些,毕竟加餐的消息早传开了,灾民们攥着手里磨得发亮的木碗,眼里都攒着点说不清的盼头。
轮到王二柱时,盯着伙夫舀进碗里的粥,喉头忍不住滚了滚——粥厂有个传言,张小侯爷会施法,这个粥看着稠喝的饱,可是不顶饿。
很多壮汉都顶不住,乖乖的去芦苇荡割芦苇,割一天芦苇还需要过秤达标才给计工分。当然这些灾民也不知道工分有什么用。
不过出工了可以获得一个蒸红薯或者几个蒸土豆,差不多一斤左右,后来这些人挑来挑去,就干脆改为蒸土豆泥或者红薯泥,直接打格子,一人一块。
今天竟浮着层细碎的肉绒,混着炒面的香气直往鼻尖钻。
王二柱端着碗找了个角落蹲下,先用舌尖舔了舔,咸香混着米香在舌尖炸开,那是实打实的肉味!
旁边的老陈头已经呼噜噜喝了大半碗,抬起满是皱纹的脸,嘴角还沾着点肉渣,喃喃道:“是肉……真的是肉……”
“张扒皮这是转性了?不用红薯藤糊弄我们了。”有人低低骂了句,手里的碗却攥得更紧。
“你们知道什么,这是我听隔壁巡逻的士兵说了,皇长子降生了,陛下说要庆祝一下,可是,现在又是国丧期间,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原来是陛下要体恤我们,这个小侯爷才不得不如此!”另外一个灾民自信满满说道。
“兴许是,小侯爷想要积福,你们别忘了,他夫人也快要生了。”蹲在最边上的赵老栓忽然开口,手里的木碗转了两圈,指腹摩挲着碗沿的豁口。
这话一出,周围几个喝粥的人都停了筷子,眼神里多了几分琢磨。
王二柱想起前几日见过的那位少夫人——隔着老远瞧着,一身素色衣裙,却掩不住隆起的肚子,身边跟着两个体面的仆妇,说是来粥棚查看情形。
当时还纳闷,这金贵身子怎么敢往灾民堆里扎,现在想来,怕是小侯爷疼人,想给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。
“要我说啊,不管是陛下的恩,还是小侯爷自己想积福,有肉吃总是好的。”老陈头又喝了一大口,喉结滚得厉害,“前儿个我那小孙子发高热,还是棚里的医官给了两副药,说是小侯爷那边拨下来的药材。那会儿我就琢磨,这‘张扒皮’的名声,怕是传错了。”
“传错?”有人冷笑,“他让咱们割芦苇过秤,少一斤都要减工分,这不是扒皮是什么?还有甲区王老栓那条船往芦苇里面加水被发现被打了三十鞭子。”
话虽硬气,却把碗往嘴边凑得更近了,连碗边的肉渣都舔得干干净净。
灾民干活也是有很多造假手段,张锐轩一开始不说,都是等他们做完了又让他们拆了重建,工分自然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