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雨处理完牢房里的事,转身往另一处羁押犯人的监房走去。
那里关着王琳儿的父亲王显宗和崔婉儿的父亲崔世安,两人皆是被指为这次勾结匪徒谋害皇亲国戚的主谋。
王雨厉声呵斥:“你们好大胆子!连皇亲国戚都敢谋害?”
崔世安和王显宗慌忙跪倒,连连叩首辩解:“大人明察!实在是冤枉啊!这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,我们当真毫不知情!”
王雨继续说道:“王海和崔忠都已经招了,你们还有什么话说!”
崔世安小声说道:“大人,小人小女崔婉儿是仇指挥使家人,还请大人看在仇指挥使同殿为官的面上通融通融!”
王显宗也是说道:“大人,小人是仇指挥使的儿女亲家,识相的赶紧放了我。”
王显宗不认为延安府地界能有人大过仇指挥使,就是延安知府老爷也不行。
王雨闻言冷笑一声,一脚踹在王显宗肩头,将王显宗踹得踉跄着撞在牢柱上:“放肆!到了这里还敢拿仇指挥使压人?你当大明的王法是摆设不成?”
王雨目光扫过两人,声音淬了冰似的:“崔世安、王显宗如实的交代自己的问题,不要妄图攀附有的没的。”
汪直既然要放过仇荧一家,王雨自然要控场,不能让他们攀咬。
王显宗捂着肩膀还想叫嚷,却被王雨凌厉的眼神逼得把话咽了回去。
崔世安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:“大人……那、那都是误会,是底下人肆意妄为的结果……”
“误会?”王雨从腰间抽出卷宗扔在两人面前,“供词、物证样样齐全,你们再敢狡辩,休怪我动大刑!”
牢内一时只剩两人急促的喘息声,王显宗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了——眼前这官,竟真敢不把仇指挥使放在眼里。
王雨猛地一拍书案,惊堂木发出刺耳声响,惊得两人又是一颤。
王雨俯身盯着地上的卷宗,声音陡然拔高:“你们两个还不如实招来,说,为何要谋害油田总办张锐轩!”
崔世安喉结滚动,偷瞄了眼王显宗,嗫嚅道:“大人……张总办他……他要收回城外那片油田,断了我们两家的财路啊……”
王显宗见状也咬了咬牙,梗着脖子道:“那油田本是我们祖上留下的地,凭什么他一个外来的官说收就收?我们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,没成想底下人胆大包天……”
“教训?”王雨抓起供词甩在他脸上,“供词上写得明明白白,你们买通匪首时就说了,要‘永绝后患’!还敢嘴硬?”
王雨直起身来,朝着锦衣卫士兵喊道,“来人,取刑具!”
王显宗声色俱厉的说道:“你敢,我女儿不会放过你的。我是延长县的乡绅,无罪不可以加刑,你无权审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