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见此情景,知道是躲不过去了。只能乖乖的配合。
张锐轩忙活了好一阵,大笑的出门而去,地上散乱王氏和刘氏的衣服,两个人也没有力气收拾。
王氏喘着气,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,瞥见散落在床脚的两个锦盒,挣扎着挪过去捡起来。
刘氏还瘫在一旁,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颈间,见王氏打开盒子,才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望过去。
“是银镯子……”王氏轻声道,指尖捏起一只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开。
镯子打磨得光滑圆润,内侧还錾着细小的缠枝纹,掂在手里沉甸甸的,估摸着足有二两重。在庄上时,这样一副镯子够寻常人家嚼用半年,已是极体面的物件了。
刘氏也拿起自己那对,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银面,眼里掠过几分茫然。方才那般惊惶与羞怯还未散尽,此刻握着这实实在在的镯子,倒像是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。
王氏缓过些力气,将镯子套在腕上,银环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王氏抬眼看向刘氏,见刘氏还愣着,便推了推她的胳膊,“戴上吧,既是赏下来的,总不能收着蒙尘。”
刘氏这才如梦初醒,笨手笨脚地将镯子往腕上套,却因手软,试了两次才戴好。两只银镯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,衬得原本就白皙的手腕更显纤细。
“往后……这铺子可得好好管着了。”王氏望着腕上的镯子,声音里带着几分复杂。这银镯子,既是体面,也是枷锁,往后她们的日子,怕是再难像在庄上时那般简单了。
刘氏点点头,将脸埋进被褥里,只露出一双戴着银镯的手,轻轻绞着床单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地上散乱的衣物上,也落在两人腕间那对沉默的银镯上,明明灭灭的,像藏着说不尽的心事。
第二天晨省的时候,张锐轩说道:“母亲,拢脆现在坐胎也算是稳定了,儿子想着给拨两间脂粉铺子过渡到拢脆名下,让她两个嫂子管着,将来孩子落地,用度也宽裕些。”
张夫人抬眼看向张锐轩,眼底带着几分审视:“拢脆怀着身子,哪有精神管这些俗务?再说她那两个嫂子,才进府没几日,底细都没摸清,把铺子交出去,妥当么?”
张锐轩早料到母亲会有顾虑,忙笑道:“母亲放心,不过是两间小铺子,让她们先学着打理,拢脆只挂个名便是。儿子瞧着那王氏倒还算精明,跟着她男人的收过租,账目上差不离;刘氏虽憨些,倒也老实。左右有账房盯着,亏不了本。”
张锐轩又往拢脆那边看了眼,见拢脆垂着眼帘没说话,便又添了句:“拢脆如今怀的是侯府的长孙,将来出生,吃穿用度哪样不要讲究?这铺子赚多赚少倒在其次,全当是给孩子攒份家底,母亲说呢?”
张夫人瞥了眼一旁的拢脆,见拢脆虽没应声,指尖却轻轻绞着帕子,眼底藏着几分期待,便缓缓点头:“既如此,便依你,左右都是你自己置的产业,你自己处置好了。”
张锐轩忙应了声“是”,又看向拢脆,笑道:“听见了?往后你便是这两间铺子的主子,有什么不明白的,尽管问我。”
拢脆抬眼,脸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,轻声道:“全凭母亲和少爷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