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王氏捂着胸口咳了几声,胳膊上被张锐轩攥过的地方红得发紫,抬眼看向同样失魂落魄的刘氏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,“这、这可怎么办?原想攀个高枝,怎么倒……”
刘氏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,眼泪混着屈辱滚落:“都怪我!我就该想到,侯府公子根本不是什么好惹的?”
两个人自得穿起衣服,擦干眼泪,当着没事人一样,前去服侍拢脆。
李绣香一心扑在女儿拢脆身上,李绣香找了道士,相士等问询,都说拢脆可以一举得男,根本没有发现两个媳妇的异常。
反而是拢脆感觉两个人不一样,身上多了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,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的香味。
拢脆抚着微隆的小腹,靠在软榻上,目光落在王氏和刘氏身上。
两人正垂手侍立,一个给炭盆添着银霜炭,一个低头绞着帕子,动作看着如常,只是脚步有些虚浮,动作没有往日利索。
“你们……昨晚没睡好?”拢脆轻声开口,声音带着孕期特有的慵懒。
王氏手一抖,炭钳“叮”地撞在炭盆沿上,忙笑道:“瞧您说的,能有什么事?许是夜里着了凉,今早起来头有些沉。”
刘氏也赶紧接话,声音还有些发虚:“是啊,这都快五月天了,怎么天儿还这么冷,妹妹也得多保重身子,别像我们似的不小心受了寒。”刘氏说着往拢脆身边凑了凑,想扶拢脆起来活动活动。
就在这时,一股淡淡的酒气混着皂角香飘了过来——那是张锐轩常用的醉流霞酒,还有侯府独有的桂花皂角味。
拢脆猛地蹙眉,这味道太熟悉了,昨夜少爷来看自己时,身上就带着这股气息。
拢脆不动声色地往回缩了缩,避开刘氏的手:“不必了,我还想再靠会儿。”目光扫过两人微肿的唇瓣,心头忽然咯噔一下。
李绣香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进来,见三人安静坐着,便笑道:“方才听相士说,今年是个好兆头,保不齐咱们家就要添个几个大胖小子了。”
李绣香将药碗递给拢脆,全然没注意到王氏和刘氏听到“好兆头”三个字时,脸上飞快掠过的一丝慌乱。
拢脆接过药碗,温热的瓷壁烫着指尖,没心思喝。那股熟悉的香味总在鼻尖萦绕,王氏和刘氏躲闪的眼神,还有身上那些说不出的异样……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拢脆心底慢慢升起,让拢脆背脊泛起一阵寒意。
拢脆低下头,用汤匙轻轻搅着药汁,轻声道:“嫂子们若是累了,就回去歇歇吧,这里有我自己呢。”
王氏和刘氏如蒙大赦,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。走到门口时,两人悄悄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——幸好拢脆没再追问,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。
屋内,拢脆望着药碗里晃动的药汁,眉头越蹙越紧,难道昨夜少爷离开后,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