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锐轩喉间滚动,望着宋意珠泛红的眼眶和颈间凌乱的吻痕,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。宋意珠身上衣服早已化作房间布料碎片在四周散落。
张锐轩扯过一旁的白兔裘裹住宋意珠的身子,手臂一揽便将人打横抱起。
宋意珠惊呼一声,双手下意识环住的脖颈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。
“得罪了。”张锐轩低声道,迈步走向房门。刘蓉与宋小和闻声转身,刘蓉苍白的脸上闪过复杂神色,宋小和则攥紧拳头别过脸去。
张锐轩抱着宋意珠穿过回廊,永利碱厂的伙计们见状纷纷侧目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宋意珠滚烫的脸颊贴着白兔裘柔软的毛领,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灼热目光,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。
宋意珠扭动着身子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少爷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张锐轩胸前的衣襟。
张锐轩却搂得更紧,下颌轻轻蹭过她发顶:“别动。”声音低沉而坚定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脚步声在回廊里回响,每一步都踏得极重,仿佛要将这尴尬的氛围踩碎。
经过拐角处时,一阵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宋意珠慌忙将脸埋进张锐轩怀里。
张锐轩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,低头瞥见宋意珠泛红的耳尖,心中泛起一丝温柔。
张锐轩扬声对身后的家丁道:“都把眼睛放亮点,谁敢乱看——”话音未落,周遭顿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终于走到马车旁,张锐轩小心翼翼地将宋意珠安置进去。
宋意珠蜷缩在软垫上,白兔裘滑落些许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“少爷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湿润的眼眸里满是不安。
马车缓缓启动,宋意珠隔着车窗望着永利碱厂渐远的轮廓,心跳如擂鼓。
从未想过会以这般狼狈又高调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,更没想到自己竟真的与心上人有了肌肤之亲。
指尖轻抚过白兔裘柔软的绒毛,宋意珠闭上眼,将发烫的脸埋进臂弯,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一抹笑意。
东厂内,李用一脚踹在魏仲能身上,呵斥道:“狗奴才,谁让你去动张锐轩的。”
魏仲能被踹得扑倒在地,金丝蟒纹补服沾满尘土,魏仲能慌忙膝行向前,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惊恐:“督主息怒!小侯爷抢了织造局生意,老奴想着给他个教训,也好给您出气……”
“出气?”李用冷笑一声,绣春刀出鞘半寸,寒光映得魏仲能面如土色,“皇后娘娘最护短,你动了寿宁侯世子,不是往咱家脖子上套绞索?”刀柄狠狠砸在魏仲能肩头,闷响惊得廊下值守的番子浑身一颤。
魏仲能痛得额头直冒冷汗,却仍强撑着辩解:“老奴安排了后手,只要张锐轩在外面……”
“后手?”李用突然揪住他的衣领,唾沫星子喷在魏仲能脸上,“你那点腌臜手段,能瞒得过寿宁侯府?现在倒好,宋意珠被他抱上马车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,皇后娘娘正派人查这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