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看看吗?”张锐轩一半是好奇,一半是担忧,古代医生经常用重金属做安神药,毒,药不分,别到时候害了人家。
李言闻停下手中捣药的动作,将青瓷药罐往前推了推,“这是杜仲配桑寄生,固肾安胎最是稳妥。”
李言闻捻起几片深褐色的杜仲,掰开露出里面丝线,“此药味甘性温,能补肝肾、强筋骨,《神农本草经》便将其列为上品。”
说着又夹起一小撮寄生在桑树上的枝条,“桑寄生专入肝肾,与杜仲配伍,好比双剑合璧,既补先天肾气,又养后天肝血。”
张锐轩眼神一亮,这个杜仲不就和自己苦苦寻找的橡胶非常像吗?
永平的乙烯工程陷入停滞中,上次只是撞了大运搞出来一点点,后来发现根本无法提纯,丁二烯自然又是遥遥无期,看来这个合成橡胶是玩不下去了,只能走天然橡胶这条路了。
张锐轩说道:“给我一点这个杜仲,算了我自己去买,你好好安胎吧!抓紧时候组建课题组。”
张锐轩攥着几片杜仲皮,急匆匆赶回侯府。“李叔!”张锐轩几步跨过去,将杜仲皮递给李虎,“你可知道这东西长在何处?”
李虎观察一下说道:“这是杜仲,我们府里那棵最大的风水树就是了”
张锐轩盯着树影婆娑的杜仲古树,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,喃喃道: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得来全不费工夫!”
张锐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思绪却已飘向千里之外的西北边陲。
既然杜仲能在北方扎根生长,那广袤的西北卫所之地,岂不是天然的种植场?
“李叔!”张锐轩突然转身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,“你立刻去召集府里的管苗木的管事过来,我有要事商议!”
待李虎匆匆离去,张锐轩独自在庭院里踱步,脚下的青石板似乎都随着张锐轩的脚步震颤。
西北卫所向来因粮草匮乏、兵丁涣散而弊病丛生,若能让卫所兵丁改种杜仲,不仅能产出橡胶,还可以增加植被保水固沙。
“少爷,管事们到了。”李虎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来。
“你们谁最会种植这个杜仲树,其他人可以回去了!”张锐轩说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间,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跨前半步,腰间别着的小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。“小人赵铁牛,父子两代人在府里管了这个杜仲树,嫁接扦插样样熟稔。”
赵铁牛说道:“这个杜仲树,其实很好活,可以扦插成活,只是需要大量的水,在北方不宜大规模种植。”
赵铁牛趁机说道:“小人儿子赵小牛已得了八分真传,小侯爷……”
张锐轩说道:“好,明天让他来前院听用,先培育一苗圃杜仲树苗给本世子看看。”张锐轩指了指一片月季花圃,示意铲了它们,扦插上杜仲树苗。
赵铁牛大喜,下跪磕头:“谢世子爷。”其他人一脸羡慕的看着赵铁牛。
回去之后,赵小牛说道:“现在已经过了扦插成活的最好季节。”
赵铁牛闷声道:“你爹当然知道,可是当时话赶上了,你多费点心,还是能活一些,到时候爹再找人说一说话,不就成了。跟着世子爷,亏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