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浑身一颤,想起下午父亲的叮嘱,张家现在如日中天,传言张锐轩是一个好颜色的,他是张家独苗,到时候张家老夫人必然会让张锐轩早早开枝散叶,我儿这么漂亮,必然会有作为的。李银瓶艰难的点点头:“瓶儿愿意。”
“不用勉强,你想清楚再回答,本公子可不会承诺以后能许你做通房,姨娘的,说不定哪天就拉出去配小子了。”身边九个丫鬟,母亲那边还有十几个丫鬟,外面还有更多,可惜寿宁府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。
李银瓶咬着下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落:“公子,瓶儿早已没了退路。父亲将文书都交予您,便是将瓶儿彻底卖断了。若公子不收,瓶儿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……”
李银瓶膝行半步,颤抖着抓住张锐轩衣摆,“只求公子能容瓶儿留在这里,做牛做马都甘愿。瓶儿自幼学过女红、烹茶,能伺候公子起居,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公子打骂便是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日后生死就是我们张府说了算了。绿珠,将她带到赤珠那里去调校几个月,以后就叫银珠吧!李银珠。”张锐轩吩咐道。
周成发泄一通后,回到庆云侯府,又找了自己几个丫鬟,发泄一通,然后回到妻子住处。
次日,巳时三刻,六儿胡同。
周受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怒气冲冲前往常公公宅邸。
常公公是一个中年太监,是内务府供用库的掌印太监。内务府供用库原来是内库供用库,因为张锐轩建议内务府管理内帑,内库更名为内务府。
供用库虽然在内官中名声不显,却管着宫里的粮,油,蜡烛,灯具等物资采买。
供用库虽然不是明朝大名鼎鼎的十二监,可是权势不输于后面几个监。
看门几个小太监远远看到庆云侯前来,连忙进入里面去禀报。
常公公略一思考就知道这个周受是为何而来,不过常公公并不想见这个庆云侯,吩咐道:“等他到了,你就是,义父不在,去吧!”
明朝制度沿袭元朝,朱元璋就收了一大堆义子,开国将军也是一样收了一大堆义子,太监们也开始有样学样,广收义子。
后来其他人都不收义子,可是太监却保留了收义子这个习俗,大概是失去了就越想要得到。
常公公正在院子里休息,作为一个掌印太监,常公公大部分时候并不住皇宫内,明朝是太监监国,太监特别多,皇宫里面住不下这么多太监,有品级的太监都是住皇宫外的。
周受来到中门前,呵斥道:“开门,我要见常勇!”
小太监回道:“我们义父刚刚说了,义父不在这里,侯爷还是请回吧!”
周受闻言,脸上青筋暴起,一脚踹在雕花木门上,震得门环叮当作响:“常勇躲什么?装聋作哑就能不见本侯吗?”
周受身后两名家仆会意,猛地将小太监扯开,周受大步跨进门槛,靴底碾碎地上的青苔。
庭院里,常公公斜倚在藤椅上,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鎏金茶盏,听见动静也不抬头。“庆云老侯爷,你这是做什么!咱们也是合作了很多年了吧!一直都是好好的!”
常勇心想,庆云侯你欺人太甚,上一任都是二二分成的,老子上任,你改成一三分成,如今你的靠山没了,本公公让你一成都拿不到。
正好张锐轩在搞马灯,常勇就停了灯油蜡烛,准备换上马灯,顺路讨好一下皇后娘娘,谁让张家出了一个张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