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成气呼呼地跨进周府大门,石狮子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正厅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,却听不出半分往日的悦耳,倒像是在嘲笑他在股东大会上的狼狈。
周成要了一杯奶茶,压了压心头火气,平日里甘甜的奶茶,今日却感觉很腥。周成皱了皱眉头说道:“你们是不是拿牛羊奶在糊弄本少爷。”
丫鬟红翠连忙跪地说道:“少爷,不可能,是奴婢亲自看着挤的。”
“那就多用点药材,不要怕花钱。”周成一脚踹翻丫鬟红翠,“没有用东西,连你也敢顶嘴,爷说一句你就顶一句。”
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力,可是红翠却是非常伤心,蜷在地上啜泣。
周成只感觉一阵烦躁,看也不看红翠,丢下一块碎银子,直奔祖父庆云侯周受的书房而去。
书房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周受手中的狼毫一抖,宣纸上的墨迹顿时晕开一片。
“何人如此大胆,敢让我们成儿生气,拉下去打一顿,发配到庄子里去?”周受目光扫过孙子涨红的脸和凌乱的衣冠。
“爷爷!您得给我做主!”周成“扑通”一声跪在青砖地上,“那煤铁集团明明能分三百万两银子,张锐轩却非要增资,徐光左那老小子仗势欺人,还想赶我周家出局!”
周成攥紧拳头,“我周家可是最早注资的,凭什么要受这窝囊气?”
周受的眉头皱成个“川”字,手中的镇纸落在案上:“定国公是勋贵之首,如今煤铁集团牵扯众多,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?你当那分红是能轻易拿到手的?”
“可……可那是二十万两银子!”周成梗着脖子,“爷爷,您不知道,孙儿前些日子囤铁锭亏了不少,急需这笔钱周转啊!”
“糊涂!”周受猛地起身,拐杖重重杵在地上,“增资是必须的,我们家二千两投入,现在却占股二十万,可以阻挡新人加入分红,否则新人加入一万两该给多少股。你不要只看眼前利益。”
这也是张锐轩给这些掌的信中说的,今年必然会挡不住其他勋贵入股,只有增加股本,才能防止被稀释股本。
周成咬着下唇,眼中满是不甘:“那我们周家就这么忍气吞声?”
周受缓缓坐下,目光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,语气沉得像块铁:“忍?你以为周家能走到今天,靠的是意气用事?且先按兵不动,等摸清陛下和内阁的态度再说。
记住,在这朝堂之上,活得久的,从来不是最能闹的。”
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
内阁首辅杨廷和,次辅李东阳,大学士谢迁,司礼监掌印怀恩,户部侍郎陈清召开御前会议。
陈清上书大明国库空虚,请求对大明煤铁集团开征商税。
这也是大明的特点,大事开小会,小事开大会。
帝不能决,请张锐轩入宫商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