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越来越远,随着二人的离去,屋内逐渐安静了下来。
谢玉臻从杯子
怕吗?
好像是有点儿,但也没有很多。
相比害怕,她心底更多的不甘。
前脚满腔野望宣之于口,还没等实现,就得知自己活不长了,还是以这么折磨人的方式结束。
回想起她这一生……
好吧不用回想,压根想不起来。
前十七年对她而言就是一片空白,没有任何人留恋。
唯一让她有那么一丝不舍的,就是这段时间朝夕相伴的那个所谓的夫君。
不过这人满口谎话,谁知道若是她死了,他会不会高高兴兴的接受她的遗产,然后拿着她的银子去养十房八房的小妾。
一股郁气堆积在她的心口,久久不散。
谢玉臻被这股子郁气堵的莫名有些烦躁,她拿后脑勺狠狠的撞向床角,却忘了,自己后脑勺的伤本就没好,这一撞,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。
娘的!
谢玉臻捂着脑袋,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。
经过这么一撞,她反倒是清醒不少,方才满眼的不甘逐渐归于平静。
活一天算一天,稀里糊涂的死了也是她倒霉,怨不得别人。
只是她死之前,怎么也得找到那个给她下毒的人,然后想办法弄死他!
谢玉臻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,转身即逝,再次归于平静。
这天之后,谢玉臻睡觉的时间明显变长了。
有时候连饭都不肯吃,在床榻上一躺便是一整天,只有喝药时才能看见她睁着的双眼。
小桃等人每日忧心忡忡,觉得自家娘子的病是越来越重了。
只有沈贺昭知道,现在还没到下一次的毒发时间,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,只是……她在躲他。
因为从那晚之后,沈贺昭便成了这座客栈里第二个“中毒”的人。
他中了一种名为:看不见谢玉臻就会发疯的毒。
具体表现为,时时刻刻都得待在她身边,一眼见不到她,脾气就莫名的大。
有时候谢玉臻半夜睡醒,都能瞧见沈贺昭定定站在自己的床前,满眼隐忍的看着自己。
她本就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,这样一来,更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整日闭着眼,装睡起来,只要她不睁眼,就看不见沈贺昭那张偏执的面孔。
两个人你追我躲,竟然在这种奇怪的状况下,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二人心知肚明,但沈贺昭不揭穿,谢玉臻就接着装。
但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五六天,谢玉臻觉得自己都快要躺的发霉了,越装越不走心。
有时候装得好好的,她突然睁开眼,使唤沈贺昭给她拿拿点心,拿拿小酒,吃饱喝足之后继续装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