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次充值都有惊喜——惊的是还要充！”
最致命的是——流水数据。
首日上线，企鹅信心满满，广告投放砸了几个亿；
第二天，在线人数腰斩；
第三天，氪金曲线直接扑街。
“服务器压力骤降”，技术部简报上写着，
可谁都明白——那不是优化，是没人玩了。
会议室里，气氛凝固得像冰。
一群高层脸色阴沉，手里握着最新的报表，咬牙切齿。
“这是什么成绩？！”
“这还是我们企鹅的项目？上线三天，全线滑坡？！”
“广告投了十亿，连一成都没回本！”
有个中层颤巍巍地补了一句：“玩家口碑太差……海外区直接爆了三次1星海啸。”
“闭嘴！”cEo怒吼一声，猛地一拍桌子。
“赵乐安人呢？让他来解释！”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赵乐安顶着通宵的黑眼圈走进来，衣服皱巴巴的，眼神疲惫。
他站在所有人面前，面对那一双双咄咄逼人的眼睛。
cEo冷声开口：“赵乐安，你是项目主负责人，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？公司在你身上投了几十亿！结果就给我交出这种成绩？！”
赵乐安只是苦笑。
“我早说了……不能这样做。”
“什么？”cEo的语气危险地低了几分。
赵乐安抬头，目光里带着死一般的冷静。
“我在项目立项会上，就提醒过你们。
不能塞那么多氪金设计，不能让数值压死人。
玩家玩游戏，是为了快乐，不是为了看账单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越发沉重：
“我写了完整的风险报告，连策划会议纪要上都有。
你们签字，删掉了我的建议。
你们说——‘游戏性可以不完美，但得让氪金点位够多’。
你们要的，是回本，不是作品。”
全场鸦雀无声。
cEo脸色铁青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：“够了。少拿这些当借口。
你是主策，你就得背锅。”
赵乐安笑了。那笑容疲惫、嘲讽、又透着彻底的死心。
“原来如此。失败是策划的错，成功是资本的功。”
他转身要走，门口却被人喊住：“你干什么去？！”
赵乐安头也不回：“去睡觉。三个月没合眼了。”
那背影显得孤独又决绝。
没人再说话。
会议室的灯光亮得刺眼，照在桌上的LoGo上——
企鹅游戏事业部。
那几个字此刻看起来，就像是一块沉重的墓碑。
项目组的绿泡泡里，一条内部通知像一颗炸弹，
“鉴于《白夜：极光行者》项目未达预期，公司决定取消本季度绩效及加班补贴。”
短短几十个字，却像把刀，扎在每个人心里。
办公室的空气，顿时凝固。
几秒的死寂后——
“……什么意思？三个月的通宵，就这？”
“没有奖金也算了，加班费都不给？”
“咱这是在做游戏，还是在坐牢？”
有人猛地把文件甩到桌上，椅子吱呀一声滑出。
“到点了，下班！”
“你还真走啊？”同事愣了一下。
“加个锤子！我他妈是你打工人爷爷，不是修罗场Npc！”
一句话引爆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