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地道:“伟大的愤怒之神手段残酷,杀人如麻,伟大的愤怒之神的信徒是不是该坚决向愤怒之神学习,每天杀几个人热身?”
“不想杀人的信徒是不是就不是虔诚的信徒,而是异端?”
“伟大的愤怒之神的宗教是不是该每天检查信徒今天杀了几个人,处决不肯杀人的异端?”
“一个月后,世上活下来的伟大的愤怒之神的信徒超过100个人吗?”
“这100个人会不会都是连环变态杀手?”
“胡某有这100个人的信仰能够飞天吗?”
瑞彻斯特·怀特目瞪口呆,喃喃地道:“可西方一直有黑暗系神灵,有恐怖、杀戮、血腥等等神格……”
胡惊弦叹气道:“这就是胡某没有搞明白的地方。”
“另一个位面的传说、宗教、神灵系统究竟是不是符合现实逻辑,或者这个世界的逻辑?”
岑缨缨和原亭一齐看瑞彻斯特·怀特,瑞彻斯特·怀特摊手,我就是一看小说的,哪里知道神灵这东西是不是符合现实逻辑?
胡惊弦苦笑道:“还有一个更糟糕的……”
“胡某记得不论神话还是小说,黑暗系的神灵的攻击力都是极强的,杀戮之神听着就是高手,农业女神听着就没用,爱情女神绝对只会卖弄色相。”
“可胡某现在有疑问了,喜欢杀戮的,信奉杀戮的人到底有多少人?”
“他们的人数就比喜欢和平,相信爱情的人多吗?”
“根据常识,走极端的人是极少的,13岁到20岁的人至少有80%的人相信爱情,那为什么爱情女神不是一等一的强大神灵?”
岑缨缨、瑞彻斯特·怀特和原亭张大了嘴,怎么成为神灵比成为高三生还要累和复杂?
胡惊弦瞅瞅原亭,道:“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有个学校教怎么成为神灵,有一大堆《信仰论》、《信徒的分析》、《神力运用》需要考试……”
原亭小心翼翼地打量胡惊弦,道:“要不要试试‘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’?”
胡惊弦笑了:“胡某一直都在这么做啊。”
原亭急忙缩脑袋,把嘴里的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咽了回去。
胡惊弦没说谎,她一直都在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。
《君主论》处处都在说百姓是乌合之众,不要把他们当人,给好处要一点点挤牙膏,惩罚要雷霆之怒,斩草除根。
她不就是这么在做吗?
《君主论》说对待官员要权衡利弊,有用的时候就用,没用就杀了;有用的人有反心,找到替代者就杀了。
她不就是这么看待那些城主、队长、平民吗?
胡惊弦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用看刍狗,看Npc的心态对待所有人。
假如胡惊弦的目标是成为帝王,她将会很轻易地把Npc放在合适的位置上,用玩模拟城市或者帝国时代的心态打穿整个异世界,完成异世界的统一,成为千古一帝。
可她要的不是凡人的敬畏,不是所有城市都有自己的雕像,而是用皮鞭和刀子也无法奏效的凡人的信仰。
而且是必须尽快地出现。
胡惊弦苦笑,100年是神灵给她的时间,不是危机降临的时间。
至少有一个她知道的危机只怕随时随刻都会降临。
胡惊弦深深叹息:“只能走着瞧了。”
……
时间过得飞快,眨眼入夏。
几十个社员坐在田埂边的树荫下,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庄稼,嘴角都是笑。
往日这个时候肯定在悄悄谈论谁家的姑娘屁股大,皮肤白,如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庄稼上,比看100个美女都要激动和热切。
一个社员望着庄稼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贪婪,不知道第几遍了,道:“这是我种出来的?怎么有这么多?”
瓦卢瓦王朝不论哪个城市,种地的方式都一样。
春天的时候种子随便一撒,埋在地里,除草,浇水,地里的粮食也就稀稀落落地自己长出来了,运气好,一株稻穗上结三四个子,收成也就可以了。
然后就是粮食怎么都不够吃,种地的佃农和农奴个个吃野菜,不种地的贵族个个吃肉。
那个社员种了一辈子地,从来没有看到过地里有这么多庄稼的,也没见过这么饱满的稻穗。
另一个社员同样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庄稼,这是自己种出来的?这绝不可能!
一个社员喃喃地道:“一定是伟大的愤怒之神的神迹!”
一群社员重重点头,所有种植庄稼的犁地、苗深、间距、洒粪便、除草、浇水都是按照伟大的愤怒之神严格命令的标准做的,这一定是某种法术,一定是伟大的愤怒之神的神迹。
一个社员双膝跪下,以这辈子从来没有的虔诚祈祷道:“伟大的愤怒之神啊,我赞美你!”
一群社员急急忙忙跪下:“伟大的愤怒之神啊,我赞美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