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的另一角,海因茨愤怒地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森林,咬牙切齿:“那个贱人竟然还没有死!”
其余贵族脸色铁青,打死没想到一个瘦瘦的女孩子背着一个小不点竟然能够跑这么快,哪怕有猎犬跟着,竟然也没能抓住她。
一个贵族慢慢地道:“要是抓不住她……老加布里埃尔会发疯的……”
其余贵族脸色铁青,就参加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玩女人的聚会,竟然惹上大\/\/麻烦,早知道宁可在家睡觉也不会参加聚会。
海因茨厉声道:“继续追!今晚一定要抓住那个贱人!”
十几个仆役大声应着,牵着猎犬,举着火把,慢悠悠前进。
森林的晚上是蛇虫鼠蚁豺狼虎豹的天下,走路不长眼很容易走进饿狼的嘴巴里的,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。
……
加布里埃尔庄园。
得知海因茨竟然没能在当晚抓住那个女人,一群贵族唉声叹气。
一个贵族叹息:“海因茨真是太令我失望了。”该死的海因茨竟然没能立刻抓住那个贱人,害自己输了钱。
其余贵族板着脸,努力挤出对加布里埃尔死亡的悲伤,下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是谁?
一群贵族你看我,我看你,眼神中满是戏谑。
输赢不重要,身为贵族谁在乎打赌的那几个银币?打赌的乐趣在于等待和过程,以及看输了的人捶胸顿足。
有几个贵族跃跃欲试,在这里下注其实很无聊的,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搜捕那个凶手?
捕猎活人才是最刺激的游戏。
……
早晨,凯罗尔睁开眼睛,转头张望,欢喜地对着汗如雨下,依然在舞剑的胡惊弦张开小手:“姐姐,抱抱。”
胡惊弦笑着将她抱起,在空中举高高,得意极了,眼中闪着光:“凯罗尔乖,姐姐告诉你一个大秘密……”
身在困境,何以解忧?唯有发癫。
“……姐姐已经得到了剑神的传承,昨晚已经引气入体,三个月就能筑基,半年就能金丹,三年就能成为化神。”
小女孩子眨巴眼睛,对姐姐的胡说八道一句都没听懂。
她揽住姐姐的脖子,兴奋地道:“好啊,好啊。”
胡惊弦单手抱着小女孩子,随手递给她一块烤兽肉,看着小女孩子认真的啃咬,仰头看天:“哈哈哈哈!胡某是天才,胡某随随便便一个打十几个!”
忽然,身后的树林中传出十几个人的欢呼声:“找到她了!”
“抓住她!”
“打断她的手脚!”
胡惊弦转头,只见二三十米外的密林中,十几个人狰狞地对着她笑。
胡惊弦面无表情,抬头看天:“至于吗?吹牛犯法啊?我刚吹个牛,你就安排人打我脸?”
凯罗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,眼神无辜极了。
海因茨浑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,眼神宛如恶魔:“终于抓到了你了,我要你死得惨不忍睹!”
其余几个贵族用力点头,看胡惊弦的眼神如看落入陷阱的兔子。
这辈子没有在森林中被一大群虫子叮咬过,更没有通宵赶路过,这些苦难和屈辱必须让这个女人十倍百倍的偿还。
胡惊弦瞅瞅怀里的小女孩子,挺起了胸膛,气势勃发,衣衫无风自动,傲然冷笑:“你们来迟了,胡某经过一夜苦练,一剑杀十几个人如杀一鸡。”
海因茨冷冷地盯着胡惊弦,厉声道:“抓住她!”
十几个仆役尽数冲了出去。
一个仆役大声笑着:“抓住她,老爷有重赏!”
另一个仆役握紧了手里的木棍,心里对抓住胡惊弦充满了自信,十几个壮汉手持棍棒刀子抓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,但凡让这个女孩子反抗伤了任何一个壮汉都是奇耻大辱。
一群仆役欢喜地怪叫,这功劳简直是白捡的。
胡惊弦目视拼命奔跑的众人,怡然不惧,伸出手,厉声喝道:“剑来!”
森林中狂风大作,衣衫猎猎作响。
一群仆役大惊,怎么回事?
有仆役脸色微变:“这个女人杀了加布里埃尔老爷,会不会是恶魔?”
老爷个个都是高贵无比的人,受到神灵庇护的,加布里埃尔老爷竟然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,这个女人被恶魔附体或者就是恶魔本尊的可能性高达6个9。
另一个仆役感受着骤起的狂风,只觉头晕目眩,凄厉惨叫:“是女巫的魔法!这个女人是女巫!”
又是一个仆役瞅瞅傲然站立,气势逼人的胡惊弦,颤抖着道:“那一声‘剑来’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,我手脚好像发麻了。”
一群仆役用力点头,尽数停了脚步,小心翼翼地看着胡惊弦,更有不少人转头看老爷们。
不管这个女人是恶魔,是女巫,还是其他什么,老爷们不领头,他们绝不挪动脚步。
一个仆役跑得快,一瞅其余同伴尽数停步,看看空荡荡的身边,瞬间感觉到了空虚寂寞冷,毫不犹豫就跑回了大部队中,特意跑到了最后面,这才低声问道:
“怎么回事?发生了什么事?你们为什么不跑了?”
二三十米外的空地上,胡惊弦满脸自信,一手虚抓,衣衫凌风,脚尖一挑,一些烤熟的兽肉落入怀里;
脚尖又一挑,白骨剑终于入手。
在一群仆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胡惊弦抱紧了小女孩子和兽肉,转身就逃,嘴里大声道:“胡某今天肚子疼,没空与你们厮杀,等改天胡某肚子不疼了,一只手就杀光了你们。”
一群仆役看着胡惊弦落荒而逃的背影,破口大骂:“垃圾!”
“废物!”
“懦夫!”
“无胆鼠辈!”
“你丫有种就别逃啊!”
胡惊弦心理素质好极了,一点波动都没有。
面子哪有里子重要?为了吹牛而被人砍死,死了也会被人嘲笑。
她骄傲地道:“胡某这是保存有生力量,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。”
“拳头收回来,打出去才更有力量。”
小女孩子在胡惊弦怀里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,道:“姐姐……”
胡惊弦一边跑,一边怒视小女孩子,这么小就知道嘲笑她逃跑,真是太不可爱了,严肃道:“姐姐这不是逃跑,这是战略转移。”
使劲瞪小女孩子,看我的口型,战略转移。
小女孩子欢笑,将手里的一块兽肉塞到姐姐的嘴里:“姐姐吃肉肉。”
胡惊弦大口咀嚼,含含糊糊地道:“乖孩子……太可爱了……”
身后,海因茨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一群仆役,就因为这些仆役的懦弱、胆怯、无能,结果那个女人跑了。
他愤怒地大声下令:“一群废物!追上去,抓活的!”
十几个仆役大声应着,快跑几步,然后停步,眼睁睁地看着胡惊弦飞快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。
海因茨眼珠子都要掉了,这么多人追一个女人,追丢了不稀奇,但是才追了不到二十米就追丢了,这伙人是演都懒得演吗?
海因茨身上杀气四溢,勾结那个女人的仆役个个都该死。
一个贵族悲伤地看着海因茨,道:“亲爱的海因茨阁下,我认为你想多了。”
“你难道不觉得头晕眼花,心跳加速,脚下虚浮吗?”
其余贵族无奈点头,森林中通宵搜捕消耗的体力和精神力实在是太大了,晚上还不觉得,现在太阳一晒,冷风一吹,脚步一迈,瞬间头晕眼花,分分钟就要晕倒了。
他们身为贵族,体力智力品德都远远超过那些下等人仆役,他们犹且头重脚轻,随时都会倒地不起,何况那些只配吃野菜馒头的仆役?
海因茨咬牙许久,恶狠狠地叫嚷:“放狗!快放狗咬死她!”
几个贵族眼神更悲哀了,坚决不同意。
狗也累了一晚上了,摇尾巴都没力气了,瞧那女人的营地中有狼的尸体,那女人连狼都能杀,还杀不了一条快累死的狗?
猎狗培养不易,何苦白送一血?
再说了,森林之中,猎犬乱跑,大家是找人,还是找狗?
海因茨脸色铁青:“所以,我们就只能看着她跑了?”
几个贵族认真安慰海因茨:“我们能够找到她一次,就能找到她一百次,不需要这么着急。”
再不找个地方睡一觉,老子都要晕倒了。
海因茨目瞪口呆,悲伤无比,好不容易发现了那个女人,竟然输给了头晕眼花?
早知道就不通宵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