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老二?”周春成皱眉,“我们跟他们家也没啥走动吧?话都说不上几句。”
这时,一旁的陈春花双手一拍,“对对对,杨老二家,我也想起来了。”
“胡姐,上次我跟你说过的,你是不是忘了?”
胡氏一愣,“你是说他们家挖刺儿菜,收了几百斤但是药铺不要,砸手里那事儿?”
“对!虽然跟你们没关系,但人家心眼子小啊,所以还真就可能是记恨上你们家了。”
听她这样一说,周一方挠头,“那背影,好像还真有点像杨老二?”
村长坐在上位,手里端着茶杯,听了大家的话,重重叹了口气,“再等等,一会儿人来了就知道是谁了。”
“春成你放心,这事儿我会给你个说法的,这事儿必须所有人到场,不管是谁,咱们三家村可容不得贼。”
杨建平知道,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,所以村里小偷小摸也会有,但都不过分,就是路过谁家的地,看到有啥顺手揪两包,所以他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可这种直接上门砸门的,还真是头一次,这村里,认真理一理,大伙都是亲戚,这种事不能姑息,不然有一就有二。
人人都想着天上掉馅饼,人人都想着去偷别人家的,那跟土匪强盗有啥区别?
三家村的风气,不能坏。
杨兴德跟杨兴义带着铜锣,一边走一边敲,嘴里喊着到祠堂门前集合。
急促的锣声在三家村上空阵阵回荡着,有些人家已经准备洗洗上床了,听到锣声又起来穿衣服。
“这大晚上的,又是啥事儿啊?就不能明天早上说?”
“行了别嘀咕了,赶紧去吧,估摸着是啥要紧事儿,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让大家过去。”
锣声响过,整个村子又好似重新活了过来,大家的抱怨声,狗吠声不绝于耳。
村长站在祠堂门口,旁边的是周家一众人,火把将这一番天地照得亮堂堂的。
进入冬天,气温已经很低了,不少人打着哈欠,缩着身子,顺手抱在胸前,嘀咕着冷,困,啥事儿之类的。
村长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下来,然后将周家今天进贼的事儿说了一遍,底下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谁特么这么缺德啊?专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,不怕遭报应么?”
“可不就是,这粪篓子家日子刚有点起色,就被人惦记上了?”
“眼皮子咋那浅啊?再说了春成多好一个人啊,有啥事儿都记着咱们。”
“可不是说,心眼子这么小,刚有点起色就开始眼红人家,今天敢上门砸门偷东西,明天指不定就敢杀人放火了,这种人可留不得。”
“对!这次没得手,难保没有下一次。”
“见人好过了就去偷,若是咱们哪天也发达了,岂不是也会被惦记上?”
“就是说,今天偷春成家,明天指不定就偷上咱们谁家了。”
“想想就害怕,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,得把人找出来,可不能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