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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终于可以好好管理店铺了(1 / 2)

苏柔被送往静心庵的消息,像一阵风似的掠过京城,先前围绕着慈安堂的喧嚣渐渐淡了。丞相府里少了苏柔的哭闹与算计,连空气都仿佛清爽了几分。苏瑶站在窗前,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轻轻摇曳的玉兰枝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——那是她前几日趁着空闲,亲手绣的缠枝莲,针脚细密,透着几分安稳的暖意。

“小姐,这是城南锦绣阁送来的账目,还有城西那家胭脂铺的月例清单。”春桃端着个乌木托盘走进来,托盘上叠着几本薄薄的账簿,“王掌柜和李掌柜说,要是您得空了,想去铺子里看看也行,他们把新到的料子和胭脂样品都留着呢。”

苏瑶转过身,接过账簿随手翻了翻。锦绣阁和胭脂铺是娘亲当年留下的产业,前世她被后宅的琐碎和对萧允的痴念缠得昏头转向,根本没心思管这些,任由底下人糊弄,最后几乎赔得底朝天。这一世她重新接手时,铺子早已没了往日的景气,亏空了不少,是她前段时间一点点清账目、换人手、改规矩,才慢慢盘活的。

“前几日被慈安堂和宫里的事绊着,倒是把铺子的事搁下了。”苏瑶合上账簿,指尖在“锦绣阁”三个字上顿了顿,“吃过晌午饭,咱们去锦绣阁看看吧。”

春桃眼睛一亮:“哎!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,早些备饭!”她跟着苏瑶这些日子,最知道自家小姐对这些铺子上心——不只是为了守住夫人的念想,更是为了攒下真正属于自己的底气,不像从前,手里攥着的不过是丞相府嫡女的虚名。

晌午的阳光暖融融的,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桌案上。苏瑶简单吃了几口饭,换了身素色的湖蓝布裙,又用一支碧玉簪把头发松松挽起,瞧着倒像个寻常的大家闺秀,少了几分在府里的拘谨,多了些利落。

“小姐这样穿好看,比穿那些绫罗绸缎自在多了。”春桃帮她理了理裙摆,笑着打趣,“待会儿到了铺子里,说不定还能听见伙计们说悄悄话呢——他们准认不出您。”

苏瑶被她逗得弯了弯眼:“认不出才好,正好听听他们私下里怎么管理铺子的事。我倒要看看我一段时间不盯着铺子那边他们会不会动手脚。”

马车没走正门,从丞相府的侧门悄悄出去的。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轻响,比那日从摄政王府回来时安稳了太多。苏瑶掀开轿帘一角,看街旁的小贩吆喝着卖糖葫芦,看妇人牵着孩子从布庄里出来,手里拎着刚扯的新布,心里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踏实感——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,没有算计,没有争斗,守着自己的小日子,安稳度日。

“小姐,快到了。”春桃轻声提醒。

苏瑶放下轿帘,定了定神。马车在锦绣阁后门停下,早有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小伙计候在那儿,见了马车连忙迎上来:“是大小姐来了?王掌柜特意吩咐了,让小的在这儿等着。”这小伙计是苏瑶后来提拔的,名叫石头,手脚勤快,嘴也严实。

“嗯,王掌柜在铺子里?”苏瑶下了马车,跟着石头往后院走。

“在呢,一早就在核对新到的那批苏绣料子,说等您来了过目。”石头一边引路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,“大小姐您是不知道,自打您改了规矩,让咱们把上好的料子摆到前柜,不再只给那些达官贵人留着,铺子里的生意好太多了!昨天还有个城南的绣娘来订料子,说要给自家女儿做嫁妆,挑了块水红色的软缎,笑得合不拢嘴呢。”

苏瑶听着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。她当初接手锦绣阁时,就发现老规矩太死板——好料子都藏在后柜,只招待那些有头有脸的客人,寻常百姓就算拿着银子来,也只能买些次等货。可京城再大,达官贵人就那么些,真正能撑起生意的,还是那些寻常人家。她索性改了规矩,不管是谁来,只要肯花钱,就能挑最好的料子,还特意开辟了一块地方,摆些平价的素布,供那些家境普通的百姓来买。

“倒是委屈王掌柜了,起初他还不赞成我这么改。”苏瑶笑着道。王掌柜是跟着娘亲的老人,做事本分,就是思想老派,当初她提出改规矩时,王掌柜急得直搓手,说怕得罪了那些老主顾。

“哪儿能委屈啊!”石头连忙摆手,“王掌柜现在逢人就夸大小姐有主意呢!说要不是您,咱们锦绣阁还陷在死胡同里呢。前儿个他还跟小的说,等这个月结账了,要请伙计们去街口的小酒馆喝两杯,算是沾了大小姐的光。”

说话间,已经到了后院的正屋。王掌柜正戴着老花镜,趴在桌案上翻账本,听见脚步声抬起头,见是苏瑶,连忙起身行礼:“大小姐来了。”

“王掌柜不必多礼。”苏瑶扶了他一把,“我就是来看看,不用特意招呼。”

“您瞧,这是新到的苏绣料子,苏州那边刚送过来的,针脚细得很。”王掌柜指着桌案上堆着的几匹料子,眼里带着几分得意,“我特意让人挑了些清淡的花色,想着入了夏,姑娘们都爱穿素净些的,准能好卖。”

苏瑶拿起一匹月白色的料子,指尖拂过上面绣着的淡紫色兰草,确实是好手艺——线脚藏得极深,摸上去滑溜溜的,贴在皮肤上也不扎人。她前世在宫里见惯了贡品,也知道这料子就算比不上宫里的贡品,在京城的铺子里也算是顶尖的了。

“确实不错。”苏瑶点点头,“定价别太高,比寻常的苏绣料子贵一成就行。另外,挑几匹颜色鲜亮些的,送到摄政王府去——就说是铺子新到的料子,给王府的女眷们添件衣裳。”

王掌柜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连忙应道:“哎!小的这就去办。”他虽在铺子里待着,却也听说过前几日慈安堂的事,知道摄政王帮了大小姐的忙,送些料子过去,也算是份心意。

春桃在一旁帮腔:“王掌柜可得挑仔细了,别拿那些次等的充数——摄政王殿下那样的人物,眼尖着呢。”

“那是自然!”王掌柜拍着胸脯保证,“我亲自去挑,保准挑最好的!”

正说着,前铺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,隐约能听见伙计的声音:“这位夫人,您不能这样啊!这料子您都剪了,哪有不买的道理?”

王掌柜脸色一沉:“怎么回事?前铺吵什么?”

石头连忙道:“小的去看看!”说着就往外跑。

苏瑶皱了皱眉:“去瞧瞧吧。”

三人跟着往前面走,还没到铺子里,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嚷嚷:“什么叫我剪了就得买?你们这料子看着光鲜,摸着手感糙得很,说不定是掺了假的!我不买怎么了?难道你们还想强买强卖不成?”

苏瑶走到屏风后,隔着缝隙往外看——只见一个穿着杏色绸裙的妇人正叉着腰,站在柜台前,旁边还跟着个小丫鬟。柜台前的伙计急得脸通红,手里拿着一匹被剪了个口子的粉色料子,正是刚才王掌柜说的新到的苏绣料子。

“夫人,话不能这么说啊!”伙计急道,“这料子是苏州来的正经苏绣,您刚才自己摸了又摸,说看着喜欢,让小的给您剪三尺做个帕子,小的才剪的。现在剪完了您又说不要,这料子剪了口子,别人也没法买了啊!”

“我说是正经苏绣就是了?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拿普通的料子糊弄人!”那妇人翻了个白眼,语气更横了,“我告诉你们,我可是吏部侍郎家的夫人,你们要是敢拦我,我就让我家大人来砸了你们这破铺子!”

王掌柜气得脸都白了,刚要上前理论,却被苏瑶拉住了。

“大小姐?”王掌柜不解地看着她。

苏瑶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先看看。”她认得这妇人,是吏部侍郎张大人的夫人——张大人是三皇子萧珩的人,前几日慈安堂的事,张大人还上了奏折帮萧珩说话,说苏瑶是故意诬陷三皇子。这妇人现在来闹,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
只见那妇人说完,转身就要走,小丫鬟连忙跟上。

“夫人留步。”苏瑶从屏风后走了出去,声音清淡,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张夫人回头看见苏瑶,愣了一下——她没见过苏瑶,只觉得这姑娘穿着寻常布裙,却气度不凡,不像铺子里的伙计。

“你是谁?”张夫人警惕地问。

“我是这家铺子的东家。”苏瑶走到柜台前,拿起那匹被剪了的料子,指尖拂过剪口,“夫人说这料子掺了假,不知是哪里掺了假?是线色不对,还是针脚不匀?”

张夫人上下打量了苏瑶一番,见她年纪轻轻,心里便有了底气,哼了一声:“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!难道我一个侍郎夫人,还能骗你们这小破铺子不成?”

“夫人说笑了。”苏瑶淡淡一笑,语气却冷了几分,“锦绣阁在京城开了二十多年,靠的就是诚信二字。若是料子有假,不用夫人说,我自会把铺子关了。可这料子是正经苏州绣娘绣的,每一匹都有苏州那边的印记,夫人要是不信,我可以让人去取进货的单据,或者咱们现在就去苏州会馆,请那边的掌柜来验——只是不知道,到时候若是验出料子是真的,夫人该怎么说?”

她说着,指了指料子边角处一个极淡的朱红色印记——那是苏州最大的绣坊“锦绣坊”的印记,只有真正的苏绣料子才有。

张夫人的眼神闪了闪,她哪里懂什么印记,不过是想找茬罢了。刚才她路过锦绣阁,想起自家大人说苏瑶是丞相府的嫡女,这铺子又是苏家的产业,便想着来闹一场,给苏瑶添添堵,顺便捞点好处。

“就算印记是真的,我就是不喜欢了,不想买了,你能奈我何?”张夫人强撑着道,“不过是几尺料子,值不了几个钱,你们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?”

“夫人说得是,几尺料子确实值不了几个钱。”苏瑶拿起料子,轻轻叠好,“但这不是钱的事,是规矩的事。铺子里的规矩,剪了料子就得买,不管是达官贵人,还是寻常百姓,都一样。若是今天夫人不买,往后别人都学着来,剪了料子就走,那这铺子也不用开了。”

她顿了顿,抬眼看向张夫人,眼神清亮却带着锋芒:“夫人是吏部侍郎家的夫人,想必比我们更懂规矩。若是因为这点小事,坏了侍郎大人的名声,倒是不值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