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平安的声音不大,却在死一般寂静的大厅里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。那淡淡的嘲讽,毫不掩饰的轻蔑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金蝎使的脸上,也抽在所有刚刚还对“天蝎”组织顶礼膜拜的江湖客脸上。
金蝎使的身体猛地一颤,面具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这不仅仅是羞辱,更是赤裸裸的,让他无地自容的践踏!
他刚刚还在那些江湖客面前,吹嘘“天蝎”乃是大周守护者,“天枢神殿”何等神圣不可侵犯。结果转眼之间,朱平安就当着他的面,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,轻而易举地废掉了整个神殿的第一道,也是最强的防御体系!这简直就是将他的脸,按在地上反复摩擦,字字句句都带着血淋淋的嘲讽!
“你……!”金蝎使指着朱平安,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能说什么?说瑞王不讲武德,搞偷袭?说瑞王胜之不武,用的是旁门左道?别开玩笑了。成王败寇,输了就是输了。任何辩解,此刻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和可笑。
“怎么?没话说了?”朱平安脚下微微用力,“咔嚓”一声,那个坚硬的青铜头颅竟被他直接踩得四分五裂。他拍了拍手,一脸轻松惬意,仿佛只是碾碎了一颗枯叶。
“我还以为,能搞出这么大阵仗的‘大周后裔’,得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。”朱平安轻嗤一声,环视一周,“搞了半天,就这?又是搞‘神迹’,又是装神弄鬼,又是煽动炮灰……结果连自家的大门都看不住,真是让人失望啊。”
朱平安每说一句,金蝎使的脸色便难看一分。到最后,他那双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睛,已经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杀意,如同濒临绝境的野兽。
“朱平安!你休要得意!”金蝎使咬着牙,嘶吼道,“你不过是懂一些歪门邪道的机巧之术罢了!有种,就与我堂堂正正一战!”
他试图用激将法,然而朱平安只是像看傻子一样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跟你一战?”朱平安嘴角微挑,轻蔑地反问,“你,配吗?”
“噗——!”
金蝎使再也忍不住,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。杀人诛心!这简直是极致的羞辱,欺人太甚!
“拿下他。”朱平安懒得再跟金蝎使废话,淡淡地挥了挥手。
“是!”
典韦和许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。两人狞笑一声,提着兵器,就朝着金蝎使和他身边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掌门、帮主逼了过去。
那几个掌门、帮主一看这架势,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之心。他们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磕头如捣蒜,声音带着哭腔:
“王爷饶命!瑞王殿下饶命啊!”
“不关我们的事啊!我们都是被这个戴面具的家伙给骗来的!”
“对对对!他才是主谋!我们都是无辜的啊!”
刚刚还跟金蝎使称兄道弟,一口一个“使者大人”的他们,在这一刻,卖起队友来是毫不犹豫,丑态毕露。
金蝎使看着这丑陋的一幕,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。
“一群废物!”他怒骂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。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,就准备捏碎。
那是“天蝎”组织特有的自尽毒药。就算是死,他也绝不能落在朱平安的手里,成为对方的俘虏和笑柄!
然而,他的手刚刚举到一半,一道黑色影子如同鬼魅一般,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。
“嗤——!”
一声轻微的利器入肉声,冰冷的匕首已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后心刺入,前胸透出,寒光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