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是鸿煊王朝尊贵的大皇子!是父皇最器重的儿子!是未来,要君临天下的储君!他的人生本该是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!
现在,却要让他,去做别人的一条狗?摇尾乞怜?!
这比一刀杀了他,还要让他感到万倍的屈辱!
一股被压抑的怒火,从他的心底,疯狂窜了上来。
“你……你休想!”他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,色厉内荏地吼道,“我乃鸿煊皇子,宁死不辱!你们敢如此对我,我父皇,我鸿煊三百万铁骑,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李存孝看着他,脸上,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只是,缓缓地,站了起来。随手抄起了立在一旁的,那杆依旧沾着脑浆和碎肉的禹王槊。
他那魁梧如山的身形,在火光的映照下,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,将赵景阳完全笼罩。
“噌——”
沉重的槊锋被他轻轻顿在赵景阳的面前,离他的眉心,不足三寸。那股如同实质般的血腥杀气,混合着冰冷的铁器寒芒,再次,疯涌而至。
赵景阳瞬间就怂了。
刚刚升起的那点可怜的骨气,被这股冰冷的杀意,冲刷得一干二净。他甚至能闻到槊锋上残留的,属于他亲卫的血腥味。
他想起了那尸山血海的场景,想起了这个男人,是如何像砍瓜切菜一样,屠戮他的三万大军。
他毫不怀疑,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“不”字,下一秒,这根沉重的长槊就会轻易地贯穿自己的头颅,像砸烂一个西瓜一样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赵景阳的嘴唇哆嗦着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来。
“看来,你已经选好了。”
李存孝缓缓地,重新坐了下去,将禹王槊横在膝上。
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,也随之,消散无踪。
赵景阳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入骨髓的屈辱交织在一起,让他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。
尊严、地位、未来……在活下去的欲望面前,都变得一文不值。
“我……我选……第二条……”
他用蚊子般的声音,颤抖着说出了那句,让他永世蒙羞的话。
“很好。”
李存孝点了点头,似乎对这个结果,毫不意外。
他从篝火旁,拿起一根烧得半焦的木棍,在赵景阳的面前,划拉起来。
“别以为你是第一个。你的好弟弟,三皇子赵景曜,现在,也一样是我们主公的阶下囚。而且,他比你识时务。”
“什么?!”赵景阳闻言,猛地抬起头,眼中,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赵景曜……那个只知吟诗作对的废物,也被抓了?
“主公,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,让他,去帮主公,办一件小事。”李存孝一边画着,一边用一种充满恶意的语调淡淡地说道,“现在,轮到你了。你的任务,就是,写一封信。”
“写信?写给谁?”赵景阳下意识地问道。
“写给,你的父皇,鸿煊皇帝,赵匡武。”
李存孝抬起头,看着赵景阳,嘴角,勾起了一抹残酷到极点的笑容。
“信的内容很简单。”
“告诉他,你,和你忠心耿耿的三万‘黑狼骑’,全军覆没在忘川渡。而设下这个陷阱,坑杀了你们所有人的,正是你的好弟弟,三皇子赵景曜,他联合了昭明王朝的势力,对你痛下杀手!”
“并且,为了让你父皇深信不疑,你要在信里,附上这个。”
李存孝用木棍,指了指地上,他刚刚画出的,一个简陋的,但辨识度极高的图案。
那是一只蝎子的轮廓,蝎尾上,还刻着一轮弯月。
赵景阳看到那个图案的瞬间,瞳孔骤然收缩!
那,是昭明皇室最神秘、最精锐的特务组织——“影卫”的,专属徽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