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项目,叫做‘小队战术沙盘推演’。现在,开始吧。”
赵景曜缓缓站起身,一股冰冷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开,他没有怒吼,声音却带着森然的寒意:“瑞王殿下,武会就是武会,有既定的规矩。临时增加项目,恐怕不合礼数吧?还是说,泰昌的待客之道,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‘武德’?”他特意在“武德”二字上加重了读音,言语间充满了讥讽与施压的意味。
“赵兄,你误会了。”朱平安一脸无辜地摊摊手,“我说了,这只是‘娱乐项目’,不计入武会总成绩。主要是怕大家等得无聊,找点乐子而已。再说了,”他话锋一转,看向赵景曜身后的鸿煊将领,“你们鸿煊不是号称‘大陆第一强军’、战无不胜吗?怎么?连一个小小的沙盘推演都不敢玩了?”
“谁说我们不敢!”赵景曜还未开口,他身后一名年轻将领已忍不住跳了出来。此人是赵景曜的堂弟赵志,也是鸿煊军中有名的少壮派将领,向来以作战勇猛、打法激进闻名——在朱平安看来,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。
“沙盘推演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!我来会会你们泰昌的高手!”赵志一脸傲气地说道。
“好!有胆色!”朱平安赞许地点头,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吧。”
赵景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明知这是朱平安设下的圈套,可若是阻止赵志,就等于承认鸿煊怯战;可让赵志上场,以赵志的能力,他又实在没半分信心。最终,他只能咬牙对赵志说:“去吧!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!别丢了我们鸿煊皇家的脸!”
“放心吧,三哥!”赵志拍着胸脯,大步流星地走下看台。
沙盘推演的规则很简单:沙盘模拟的是山地丘陵地形,中间有一条需保护的“粮道”。双方各有五名指挥官,指挥代表不同兵种的棋子——红方代表鸿煊,蓝方代表泰昌。双方兵力配置完全相同,均为一千步兵、五百骑兵、三百弓箭手。推演目标是在规定时间内,要么将代表“粮草”的棋子运送到终点,要么全歼对方有生力量。
鸿煊一方由赵志带队,另外四人也都是他手下的心腹将领,打法风格与他如出一辙,突出一个“莽”字。
而泰昌一方,朱平安既没派戚继光,也没派赵云,甚至没派任何一位有名有姓的将军。他派出的,是京畿大营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参谋校尉,名叫张恒;张恒手下的四人,也都是军中的低级参谋军官。
这些人,全是景昌学院的第一届毕业生。他们或许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,脑子里装的却是这个时代最先进、最系统的军事理论。
当赵志看到对手竟是几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毛头小子时,鼻子都气歪了。
“朱平安!你什么意思?看不起我吗?”他指着张恒,对朱平安怒吼。
“赵将军误会了。”张恒不卑不亢地朝赵志拱了拱手,“兵法有云,将在谋,而不在勇。战场之上,比的不是谁的官职高,而是谁的计策更高明。将军若是不服,我们沙盘上见真章。”
“好!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!”赵志怒极反笑,“今天,我就让你知道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战争!”
推演,正式开始。
正如朱平安所料,赵志一上来,就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战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