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平安拿出了他这次从鸿煊王朝带回来的,以及从黑风山缴获的,几乎所有的财富,毫不吝啬地赏赐了下去。
左边的武将们,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,山呼“王爷千岁”的声音,一浪高过一浪。
士气,在这一刻,达到了顶峰!
而右边跪着的那群王公大臣,看着这泼天般的封赏,一个个眼睛都红了。
嫉妒,不甘,还有深深的恐惧,在他们心中交织。
他们知道,赏完了有功的,接下来,就该“算账”了。
果然,当最后一个有功将士领赏完毕后,朱平安的目光,缓缓地,移到了他们身上。
他的眼神,瞬间变得冰冷。
大殿内的温度,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。
“赏完了功臣,现在,我们来算算另一笔账。”
朱平安的声音,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,捅进了每一个跪着的人的心里。
他拿起陆柄呈上来的一份卷宗,缓缓展开。
“吏部尚书,卫衡才。”
“臣……臣在……”一个干瘦的老头,浑身一颤,哆哆嗦嗦地应道。
“本王问你,国难当头,京城被围,你身为吏部尚书,为何不思报国,反而将家中细软打包,准备随时南逃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!王爷饶命!这是污蔑!是污蔑啊!”卫衡才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。
“污蔑?”朱平安冷笑一声,“陆柄。”
“在。”
“把他家里挖出来的,那三十几箱金银珠宝,抬上来,给卫大人看看,他认不认得!”
“是!”
片刻后,几十个锦衣卫,抬着一口口沉重的箱子,走进了大殿。
箱子被打开,里面那金灿灿,亮闪闪的光芒,差点闪瞎了所有人的眼。
卫衡才看着那些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财宝,如今被摆在了光天化日之下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户部尚书,王安康。”朱平安没有再理他,继续念道。
“臣……在……”王安康那肥胖的身躯,抖得像一团肉山。
“本王记得,开战之初,父皇问你国库钱粮,你说,国库空虚,连五十万两军饷都拿不出来,对吗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可据本王所知,你王家,富可敌国。京城之外,良田万顷!京城之内,商铺林立!为何在国家危难之际,你王家,连一粒米,一文钱,都没有捐出来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王安康汗如雨下,支支吾吾,说不出话来。
“还有你,大皇子,朱承泽!”朱平安的目光,终于落在了他那位好大哥的身上。
朱承泽身体一僵,抬起头,强作镇定:“老六,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我可是你大哥!是父皇的嫡长子!”
“嫡长子?”朱平安笑了,“我只知道,在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时候,你这个嫡长子,正躲在你的王府里,和你的美妾,饮酒作乐!”
“我只知道,你府上的马厩里,养着上百匹日行千里的宝马!而城墙上的将士,连传递军令的快马都没有!”
“我只知道,你府上的粮仓里,堆满了足够数万人吃一年的粮食!而我们的士兵,却饿着肚子,在跟敌人拼命!”
“朱承泽,你告诉我,你配当这个嫡长子吗?!”
朱平安的声音,一声比一声严厉,一声比一声冰冷!
朱承泽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他只能苍白地狡辩。
朱平安没有再跟他废话。
他走下台阶,一步一步,走到那群跪着的人面前。
他的目光,从每一个人的脸上,缓缓扫过。
“你们,是大皇子的人,是二皇子的人,是王家的人,是丞相的人……”
“你们,是泰昌的蛀虫!是国家的硕鼠!”
“国泰民安时,你们吸食民脂民膏,作威作福!”
“国难当头时,你们畏缩不前,甚至准备开城投敌!”
“你们告诉我,朝廷养着你们这群废物,有何用?!”
“留着你们,难道是等着下一次敌人打来的时候,再给他们当带路党吗?!”
朱平安的声音,在大殿中回响。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这些人的心上。
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,浑身瘫软在地。
他们知道,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。
朱平安看着他们,缓缓地举起了手。
“来人!”
“将这些叛国通敌的罪人,全部给本王拖出去!”
“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