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一股浓烈的黄绿色毒雾瞬间炸开,迅速笼罩了整个祭坛顶部,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,也断绝了所有从台下冲上来救援的可能。
这片毒雾,成了一个绝望的囚笼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必死无疑时。
那个一直被众人忽视,龟缩在祭坛角落里的瑞王朱平安,动了。
他没有拔刀,也没有呼喊,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在毒雾中挣扎的父皇。
他只是平静地,近乎冷漠地,看着远处那个被亲信护卫着,已经开始幻想登基大典的三哥。朱承玉的脸上,洋溢着一种扭曲的、压抑了多年的兴奋,正贪婪地享受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血腥盛宴。
“蠢货。”
朱平安低声吐出两个字,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。
随即,他缓缓抬起了右手。
一支小巧的信号焰火被他从袖中取出,举向天空。他的动作不急不缓,指节稳定有力,仿佛不是在点燃求救的信号,而是在签署一份死亡判决书。
指尖轻轻一动。
“咻——”
刺耳的尖啸声冲天而起,压过了兵刃的交击与垂死的哀嚎。
“砰!”
一朵绚烂的红色焰火,在昏黄的天空中猛然炸开,鲜红如血。
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与光亮,让混乱的战场出现了刹那的停滞。
御座上,被最后几名侍卫用身体护住的朱乾曜,下意识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。
正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三皇子朱承玉,脸上的笑容猛然凝固,他循声望去,正看到朱平安放下手臂的动作,顿时勃然大怒:“朱平安!你搞什么鬼!”
朱平安没有理会他的咆哮。
他做完这个动作,甚至没有再去看天空一眼,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的父皇。
看着他陷入绝境、满脸惊怒的狼狈模样。
看着他身上那件被鲜血浸染,再无半分威严的龙袍。
朱平安的脸上,没有恐惧,没有紧张,只有一抹淡淡的嘲讽,一闪而逝。
父皇,这出戏,您可还满意?
……
焰火升空,信号传来。
悬崖之上,冷风呼啸。一直如雕塑般冷静观察着下方局势的赵云,瞳孔中瞬间映出了那朵血色的焰火。
那红色,点燃了他眼底的战意。
他猛地站直身体,手中那杆沉寂已久的龙胆亮银枪发出一声轻鸣。身后,早已准备就绪的白马义从们,齐刷刷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,一股压抑的杀气冲天而起。
“信号已至!”
赵云猛地拔出长枪,银亮的枪尖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,直指下方那片被毒雾与鲜血笼罩的修罗场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爆喝:
“白马义从,随我——”
“救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