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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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玲绮冷若冰霜的回答让刘备很不自在,顿时又起了退缩之意。

他东拉西扯地说了些闲话,始终难以切入正题。

若主公没有要事,末将先行告退。

惦记着营中母亲,吕玲绮迫不及待想走。

见诸葛亮和司马懿连连使眼色,刘备只得硬着头皮道:且慢,本王确有要事相商。

吕玲绮转身直言:主公但说无妨。

她早看出刘备另有心思。

这个...本王是想...

刘备支支吾吾挠着额头,半天说不出口。

诸葛亮看不下去,笑呵呵插话:主公正缺一位王后,吕将军也待字闺中,不如结为夫妻可好?这亲事将军意下如何?

刘备如释重负,忙接话道:正是此意,不知玲绮愿意与否?

吕玲绮身形一滞,目光倏地转向刘备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
她的眼神逐渐染上憎恶之色。

她从未想过,刘备竟敢对她存有非分之想,甚至妄图娶她为妻!

自刘备狼狈投奔吕布起,她便对这人格外轻蔑。

种种虚伪行径,她皆看在眼里,早已厌恶至极。

若非借他之手为父亲 ** ,她绝不会强忍恶心,假意归顺。

岂料这个令她鄙夷之人,竟敢生出这等妄想!

这分明是对她的侮辱!

吕玲绮胸口起伏,冷声道:汉王这般年纪,足可当我父亲,却要娶我为妻,不觉得可笑么?

刘备顿时僵在原地。

这番近乎羞辱的反问,如同当众给了他一记耳光。

他双拳紧握,既窘迫又恼怒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
诸葛亮与司马懿也面露讶色,未料她反应如此激烈。

郡主此言差矣!

英雄岂论年齿?

大王虽年过四十,正值春秋鼎盛。

何况身为汉室宗亲,一方诸侯,更是拯救苍生的英雄。

郡主若能嫁与大王为后,实乃吕家之幸。想来令尊在天之灵,也当欣慰。

诸葛亮侃侃而谈,试图说服吕玲绮。

不提吕布还罢,一提父亲,吕玲绮突然忆起母亲严氏当年的哭诉。

心如刀绞,痛彻心扉。

司马懿另有盘算,以吕布之事为诱饵,试图左右吕玲绮的决定。

吕玲绮攥紧双拳,眼底怒意愈盛。

倘若是在前一日,即便她对刘备不屑一顾甚至心生反胃,但为了给吕布 ** ,或许她真的会勉强应下这门婚事。

然而如今, ** 已被母亲揭露。

她非但不是吕布的女儿,反而吕布才是她真正的杀父仇人!

这般情形下,她怎么可能为了替吕布 ** 而嫁与刘备?

“汉王的厚爱,吕玲绮领受了。”

“但此事恕难从命。”

吕玲绮强忍怒火,竭力稳住声线,回绝了刘备的提亲。

刘备面上笑意骤然凝固。

他本以为,吕玲绮为报父仇,即便满心不悦,也会应允做他的王后。

先前以年纪为由推托,不过是女儿家的矜持作态罢了。

却不料,诸葛亮和司马懿费尽唇舌劝说之后,她非但毫不动摇,反倒直截了当地回绝。

刘备脸色顿时一沉,却又有几分困窘,一时不知如何应对。

他只好再度望向诸葛亮与司马懿。

这两人亦是面露讶色,显然未料到吕玲绮竟如此决绝。

诸葛亮轻咳一声,肃然道:“吕郡主,此事关乎军心稳固,讨伐曹贼大业,请郡主三思——”

“住口!”

吕玲绮冷眼扫去,厉声打断:“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,你哪来这么多废话!”

诸葛亮当场噎住,神色窘迫地僵在原地。

司马懿见状,急忙开口:“吕郡主,你且听——”

“你也闭嘴!”

吕玲绮毫不留情地截断了他。

司马懿身形一滞,同样难堪地愣住。

吕玲绮转向刘备,抱拳道:“末将还需巡视河防,汉王若无要事,就此告退!”

话音未落,她已转身离去,背影决然。

吕玲绮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,刘备与两位谋士这才如梦初醒。

吕玲绮!刘备猛地拍案而起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本王欲与你结为姻亲,乃是抬举于你,你竟敢如此无礼!

司马懿捋着胡须冷笑道:这女子当真不识好歹,莫非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?不过是大王帐下一介臣属罢了。

刘备越想越气,厉声喝道:来人!速将那不识抬举的丫头捉回来,本王要治她个藐视君王之罪!

大王且息雷霆之怒。诸葛亮连忙劝道:眼下若处置吕玲绮,只怕会令并州旧部心生不安。为大局计,还望大王三思。

刘备强压怒火跌坐回席,只能反复拍打案几泄愤。

吕郡主向来性情刚烈,有此反应倒也寻常。诸葛亮轻摇羽扇,胸有成竹道:待亮前去陈说利害,必能让她心甘情愿应下这门亲事。

刘备冷哼一声:既然军师如此说,本王便暂且饶她这次。若再敢抗命,休怪本王不讲情面!

此时吕玲绮已策马飞驰出城。沿途风声中,刘备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不断在眼前浮现。

如今我为臣,他为君,今日当面驳了他的颜面...吕玲绮突然意识到方才的冲动,背后不禁泛起凉意。

回到军营,刚踏入帐中,严氏便急切起身:绮儿,你莫非还不信为娘?若真如此,不如让为娘以死明志!

吕玲绮沉默不语,自顾自斟满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
她一杯接一杯地灌酒,试图用酒精麻痹内心的痛苦。

酒至半酣,情绪决堤,她突然痛哭失声。

玲绮......

严氏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儿,眼眶也湿润了,却不知从何安慰起。

我真是荒唐至极!

认杀父仇人为父十余载,到头来还要为他 ** 雪恨!

吕玲绮,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!

她状若癫狂,又哭又笑,抓起酒壶仰头痛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