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阎圃浑身颤抖,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。这位谋士从未想过,世间竟有如此狠绝之人。
汉武帝当年尚给匈奴留活路,此人竟要亡族灭种!阎圃脑中轰鸣,仿佛有万千蜂群在耳中嗡响。
当他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时,顿时如坠冰窟。
助纣为虐者,死不足惜。曹烁的戟刃泛起红光。
自知难逃一死的阎圃抬起头,嘶声喊道:暴君!你屠戮无辜,必遭天谴!
血色 **
曹烁长戟染血,仰天狂笑:苍天无道,纵容尔等蛮夷祸乱中原!
若真有天道,也不过是个瞎眼昏聩的废物!
戟锋破空,竟似要捅穿九霄。阎圃瞪大双眼,至死难以相信世间有此狂妄之徒。
咔嚓!
寒光闪过,两颗头颅先后落地。曹烁踢飞阎圃首级,铁靴碾碎呼厨泉的头骨,龙戟遥指西疆:屠尽匈奴,随本王回师长安——取吕布项上人头!
八千铁甲齐声应和,杀气冲云。
......
渭水西岸,秦军大营。
吕布在王帐内来回踱步,青铜酒樽被捏得咯吱作响。大王宽心。司马懿轻摇羽扇,匈奴骑兵此刻当已过漆垣,不日便可截断魏军粮道。
可那曹烁...吕玲绮银甲轻响,话未说完便被冷笑打断。
郡主多虑了。司马懿羽扇停在半空,魏军骑兵不足五千,拿什么抵挡数万匈奴铁骑?帐外忽有冷风吹灭灯烛,黑暗中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。
吕布神色倨傲,将匈奴铁骑的优势与曹烁的破绽逐一剖析。
吕玲绮闻言眸光微动,蹙起的娥眉渐渐舒展。
孝直此论甚妙。
吕布嘴角扬起森然笑意:仲达此计若能助孤收复长安剿灭曹贼,必当重赏!
司马懿眼底闪过得意,面上却恭敬推辞。
吕布大笑着举起酒樽:诸位且畅饮,静候呼厨泉捷报!
话音刚落。
马休匆忙入帐跪地禀报:上郡急报!曹烁亲率八千兵马全歼匈奴铁骑于漆垣城外!
曹烁乘势攻占上郡,坑杀南匈奴数十万部众!
呼厨泉与阎圃皆被曹烁亲手斩杀!
王帐内霎时死寂。
吕布手中酒樽砰然坠地。
四万铁骑!
转瞬全军覆没?
纵是四万头猪也杀不完!
此事实在荒诞!
吕布猛然起身双目赤红,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。
司马懿手中羽扇微颤,脸上从容之色尽化惊骇。
被吼声惊醒后急问:曹烁如何以八千步骑歼灭四万铁骑?
马休战战兢兢道出曹烁以牛羊诱敌,再以暴雨连弩伏击的经过。
暴雨连弩?!
吕布司马懿与 ** 同时惊呼,眼中俱是茫然。
弩箭孤自然知晓,这连弩又是何物?
吕布嘶哑的质问,道出了众人心中疑惑。
马休抱拳禀道:“传闻此弩乃魏国秘制,可 ** 十矢, ** 骇人!”
** 十矢!
吕布与众臣皆惊,面面相觑,几疑听错。
“世间岂有此等神弩?”
吕布嗓音已由嘶哑转为颤抖。
司马懿与**相视摇头,二人此刻恍若懵懂稚子,茫然失措。
“轰!”
吕布一拳砸下,案几应声爆裂。
“曹贼实乃妖孽!竟能锻造此等神器,毁本王大计,可恨至极!”
吕布既惊且怒,齿啮欲碎。
**目光由骇然转为恐惧,声线战栗:
“自汉武以降,历代天子唯知怀柔匈奴,独曹烁这厮竟屠灭匈奴全族,其凶残暴虐,当真——”
**语塞,竟无以状曹烁之恶。
“曹烁…曹烁…”
吕玲绮低喃复诵,眸中波澜翻涌,非止震骇。
她最先镇定,疾声道:“父王!匈奴既灭,司马军师之计已败,我等该当如何?”
此言惊醒吕布。
他颓然跌坐,怒视司马懿与**:“尔等速献良策!”
司马懿长叹:“臣实未料曹烁能造十矢连弩,此确出臣意料,臣…”
“休得推诿!”
吕布烦躁挥手:“本王问的是现下对策!”
司马懿暗舒一气,忙道:“长安已不可图,臣请急退凉州,据陇山天险以抗曹军。”
“大王明鉴!”
**随即附和:“趁曹烁未归长安,速离魏军,西进陇山方为上策。”
吕布掀帐远眺长安,拳骨爆响,目眦尽赤。
稍作沉思。
他轻叹一声,最终挥手下令:“传令三军,撤兵凉州!”
军令迅速传达,数万秦军将士调转方向,向西退去。
同一时刻。
驻守斜谷口的马超接到吕布撤军指令,只得率部北上,经斜谷撤往凉州。
数日之后。
两支秦军先后抵达陈仓,在此汇合。
县衙内。
吕布召集众臣议事。
“父王!长安乃我秦国根基,岂能白白让与曹操?”马超霍然起身,抱拳 ** ,“儿臣愿领兵杀回关中,誓死夺回长安!”
吕布面色一沉,拂袖道:“冲动之言,徒劳无益!若非汉中失守,曹贼岂能经子午谷奇袭长安?局势又何至于此!”
马超被当头呵斥,顿时语塞,羞愧低头。
此时有人出列进言:“大王,陈仓不宜久留。臣建议即刻越过陇山,与刘备军会师陇西。两军合并可得五六万之众,依托陇山地势,尚能周旋。”
不等吕布回应,司马懿目光微闪,上前道:“陇山远不及秦岭险要,据险而守胜算仅四成。与其坐等敌军来攻,不如主动布局。”
“依你之见,该如何应对?”吕布盯着他问道。
司马懿执扇走向地图,指向某处:“陇山诸道中,街亭地势最为平缓。曹烁若攻陇西,必选此路。”
“若能遣大将率精兵固守街亭,拖住魏军主力。待其粮草不继,士气低迷,我军可伺机反击!”